得出他此刻的怒气,可她自己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勉强按下胸腔里翻腾的酸涩感觉,她淡漠道
“诚如所见”
话音落,啪的一声脆响从他指间传来。
登时,殷红的血液混浊瓶中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滴入泥土。
他双目幽深地盯着她,对不断溢出的鲜血也视而不见。
她的眼底不可抑制地颤动,这一瞬好像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而他也全然不在意那瓷瓶的碎片已经深深嵌进肉中,只绷紧了脸上冷峻的神情。
蓦地,她竟感觉那碎片是插进了自己的心上,隐隐的疼痛一阵接一阵直至漫过全身。
不自觉地她也在袖中将手攥紧。
“桓大人,温怜大人来接您出发了。”
一个侍卫并未瞧出两人的异样,行了礼道。
无视他愈发阴冷起来的眼神,她对侍卫道
“去回禀,不必过来,我即刻就过去。”
“是”
侍卫刚要离开却发现了他手上的异样。
“谢大人,您的手。”
“滚开”
“呃……是”
侍卫被吼地怔住,只得躬身离开。
可他却突然发笑,眼底晦暗的光也越来越令人生寒。
“温怜……到底你们是对佳人啊。”
她将眉头锁紧,似感受到了他突然浑身散发的阴森气息,却又望见他眼中一抹不明的凄然。
他冷冷笑着,用那只流血不止的手一把将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又慢慢递到她眼前。
望着玉佩,他近乎绝望的声音飘来。
“当初是我破了阿扶这桩好事,如今玉佩物归原主,我成全了你们,可好?”
他脸上的决然和染血的玉佩一起狠狠撞入她眼中,叫她感觉整个心脏都似被人拿在掌心揉捏挤压了一般不住地痛着。
渐渐的她脸上也失了血色。
可他已经怒极,妒极,又怎会注意到她这些细微的改变。
而她也根本无法消顿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维系这样残破的关系。
是什么时候,她心里竟然已经如此在乎眼前这个人。
起身迈步,她想要逃走,逃避这种无法言说的委屈。
两人,失之交臂。
夕雾应声落地,滚入了一片黏湿骇人的血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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