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敬贺安席之风,来人皆是坐下便吃菜,举杯则饮酒,倒也自在的很。
女土匪因受了伤,想是秦海宴提前发了话,无人敢上前来敬酒的,自己却也喝了几杯。她看向正中的秦海宴正在被人拉着灌酒,不觉得吞了几口唾沫,捧起酒坛子又灌了几口。酒过三巡,伤口隐隐作痛,女土匪也不敢再多喝。此时秦海宴却趁人不备偷偷摸到她身边来,身上带着浓厚的酒气悄声说道:“你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眼前星海浩瀚,流云跟随风势流淌过大山,女土匪一时间直觉心中十分舒缓,仿佛此生都没有如此惬意过。原来这城主府建在旌德最高处,在阁楼上便可俯瞰整个旌德的美景。秦海宴带了女土匪来此,却见眼前星海,胸臆大开,高声笑道:“此处如何?”随后又念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女土匪看着他,笑问道:“什么意思?”秦海宴笑道:“是说,楼高可摘星,私语只密人。”女土匪摇头:“还是不懂。”秦海宴却笑了,他一个踉跄跌倒在身后的破旧的地毯上,看着她摇头笑道:“便是你装傻,我也无妨,只要见到你安康,我便心满意足了……”秦海宴朦胧间只见那女土匪捧着他的脸亲吻,他只道是自己醉倒了,正在发梦,又想即是梦中,有何妨轻狂一回?随即便将那女土匪揽在怀中亲吻,亲吻中解开了她的衣衫。那女土匪竟未反抗,这让秦海宴更加确定是在梦中。他紧锣密鼓的亲吻她的肌肤,拨乱她的发髻,随后击鼓开战,直战的人困马乏,不知多少胸臆只在此刻宣泄。餍足过后,那秦海宴心满意足的揽着那女土匪朦胧睡去,梦中还喃喃的叫了一句:“雁儿……”
却说那女土匪,气喘吁吁的躺在秦海宴的怀中。转头见他安然睡去,便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的穿衣履带,还时不时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被惊醒。这女土匪拉着秦海宴做下了这事,心中却是有说不出的刺激之感,想方才的秦海宴,温柔体贴,缱绻多情,不觉又红涨了脸面。她穿好了衣裳捡起了比甲,又在近前观那秦海宴餍足的睡颜自思道:今生有次一次也值了。想罢便转身跑下了楼去。
时已交五更,楼下的常备军皆睡的东倒西歪。女土匪在那常备军在左翻右看,不知在找谁,只听背后一声咳嗽,回头看时,竟是那彭大个子。女土匪见彭大个子,倒是一喜,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可找到了?”彭大个子将一个麂皮雕花的圆筒交给她低声骂道:“你这小妮子,埋得好地方,我老彭可是挖了一夜!”女土匪报之一笑,便就近蹲在地上整理起包裹来。这彭大个子是个经过人事的汉子,一见这女土匪这般光景,发髻散乱,面颊潮红,眼含春水,便知不好。他低声对她说:“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他日后恨起你来?”女土匪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回道:“恨便恨吧,反正我是不再见他了。”说罢提起包袱便要走,谁知那彭大个子一把按住她的包袱,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干托付于人,这件东西须得小心收好了!知道不知道?”她只听这话,心下了然回道:“我知道了,多谢彭大哥。彭大哥不必送了,我独自出城,也免得他给你苦头吃。”彭大个子也点了点头,说道:“东边城门那给你备了马,小李子那别去了,另找个下处安身吧。雁翎,你可保重。”那女土匪背起包袱,对他拱手道:“雁翎多谢彭大哥。”说罢便向东城门跑去。
雁翎果然在城门东头找到了一匹快马,与守门的人只说出城办件事情,去去就回,不要告诉秦海宴,便放了她出去。这一去,正是烟尘千里无踪迹,旅雁南飞无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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