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气凛松竹,簪笔磬折似秋霜。虽是翩翩美少年,但那女土匪竟看的牙根直痒。她大喝一声道:“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说罢便将那秦海宴推下屋檐去!那秦海宴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只是屋顶那女土匪仍叫骂着:“你给我走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只是他在月下看着女土匪面盘身段,有一段自然的英气妩媚,心下不知觉得生出些许欢喜来。竟也不觉得那叫骂声难听刺耳。他只说道:“雁翎姑娘,若有朝一日姑娘回心转意,我这宣州常备军随时欢迎姑娘来投。”那女土匪高声大叫一声,捡起一块瓦片便丢了下去。
翌日,宣州常备军拔营。女土匪看着昔日的山贼一个个穿上了盔甲,心中不断叹息。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被人打死了别来找我托梦,丢我的人。”说罢,那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一般,指着她笑了。彭大个子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自己多保重啊。”二莽也呜咽的说不出话来,拔营的时候,大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座太平山寨。
接下来的一个月,山寨的人们走的走散的散,竟只剩下一百人有余。只要有人辞别,那女土匪都会亲自送至宅门前,那些山贼洒泪拜别,才拎着包袱行李细软下山去了。只说这些人去的去散的散,只那玲姐儿和小李子没走,还有那老尤婆。这位看官且问这老尤婆是何许人也?说起这尤婆来,她竟是被自己的亲儿子丢在山里的,因她腿脚不快,亲儿和儿媳嫌弃带她逃命十分艰难,便丢在了山中使其自生自灭。这女土匪捡了她回来后好吃好喝的待着,还将这山寨的银钱都交与她管理。原来这老尤婆是天生的神算,只是嫁了人生了子,心思便只在相夫教子上,不想一把年纪了,竟能捡起来。
这玲姐儿也不肯走,那女土匪曾问过她还有何家人,她只说没有了,教那女土匪也不好撵人了。只是小李子日日与她咕咕唧唧的,她对小李子也没甚好脸。这天玲姐儿推了尤婆出来晒太阳,小李子也跟了出来跟在玲姐儿身边端茶递水,那玲姐儿也不看在眼里。女土匪走上前来,给那尤婆问好,尤婆拉起女土匪的手来说道:“丫头啊,你有何打算?”女土匪回道:“能怎么打算?有一天过一天吧。前两日探子回报,西边的黑龙寨经常往我们这周围跑,我估摸着,他们是要报之前那一刀之仇来了。”小李子听了这话,一面削苹果,一面得意洋洋的道:“上次他们那大掌柜的被老大一刀劈瞎了眼睛,没想到记仇到现在。”说完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与玲姐儿。玲姐儿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端了茶来递与尤婆。那女土匪道:“我倒无所谓,只是尤婆和玲姐儿,别牵累了你们。”尤婆叹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有甚可怕的?只是玲丫头该如何安排?”女土匪也叹气:“她只说没亲没故了,教人也不好把她送走。眼下黑龙寨若是真打过来,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只把她交给小李子安顿。小李子,若是教我知道你对玲姐儿用强,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小李子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说话时节,九月已将入下旬。女土匪果真带人张罗打猎之事,备下弓箭兽夹等物。这天夜里,忽然急促的鸣锣声响彻整个太平山寨。那女土匪第一个冲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胸衣,长裤靸鞋,长发散落在身后问道:“怎么回事?谁敲锣?”那小李子从哨岗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黑龙寨大批人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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