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本身没有问题，以任先生你的实力与信用，融资杠杆我们也可以提供。只不过，站在投行的职业立场，我想多问一句。”
任平生表情轻松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科恩双手交叉，光秃秃的头顶下那对眼睛投射出鹰隼般的光芒，看着任平生道：
“为什么你要做空美国？”
任平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外号野牛的华尔街金融大佬，眼中的锐利光芒丝毫不逊色，他反问道：
“如果你看到路边的房子已经开始着火了，你会怎么做？”
科恩的瞳孔开始收缩，显然任平生这个提问引起了他的思考，他想了想，慎重地答道：
“如果是我，会对房子的价值进行一个评估，看看有没有可能抢救，或者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拿出来，再看看火势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任平生哈哈大笑三声，摆摆手道：
“不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虽然被任平生当面给予否定，但科恩并没有动怒，而是露出狡黠的神色，问道：
“你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吗？”
任平生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他摆正身体道：
“如果是你，会冲入那间着火的房子里，拿走最值钱的东西，待整间房子烧光后，然后再向保险公司索赔。”
科恩的瞳孔收缩得更深了，任平生的声音却依旧低沉有力，他掷地有声地道：
“这就是高盛的风格。”
听完任平生的话后，科恩默不作声地把眼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半天，这是张很年轻的亚裔面孔，但却没有他之前所见过的亚裔那般拘谨，而是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攻击感。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科恩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华尔街投资家的气质，都是同样的野心勃勃、冷酷无情。
科恩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也要重新看待这桩交易。
办公室里的气氛陷入了冰冷，但身处其间的三人却各有各的特色。
科恩如一座大山般气势迫人，江秋蓉如清风一般恍若无人，而任平生则像深沉的海洋般令人琢磨不透。
这三股力量虽然各不相同，但却相互形成了掎角之势，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良久之后，科恩才重新拿起那份计划，看了几眼，缓缓道：
“购买看空期权这部分交易操作没问题，但任先生你要买CDS的话，有个困难。”
“CDS是高级金融衍生品交易，只有获得ISDA会员资格的投资者才能购买，任先生的KLC目前并不具备这个条件，无法直接交易CDS。”
任平生显然已经把科恩的疑问考虑在内了，他微微一笑道：
“这正是我需要高盛服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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