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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析灵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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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雪中问暖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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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服挨地,月白色的锦袍外是同色的狐裘,唯有那腰间系带上的金丝纹是身上的一抹不同。

    黑发高束成髻,银纹环带盘在发髻根围,这是他成婚的标志。

    恰好有一包裹得分外严实的姑娘要经过此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她无意抬头捕捉到这处风光,傻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昨日是他登基的天时,虽然没有举礼,但早已名副其实,所以今晨他要出宫时,常德便安排了金骆坐轿。

    伍虞不悦,觉得太过夸奢。

    常德又赶忙换成置有羽盖的玉辇,伍虞这才坐了进去。

    他方一走下矫辇,常德赶忙跟上,把自己一早撑好的黄罗伞高高举起。

    “皇上,奴才方才到凤宁宫去传话……”

    “通传到了即可,不用在意她的反应。”伍虞冷冷打断常德,语气十分不耐烦,明显不想听到这些。

    “奴才是说……”

    “你最好立刻闭嘴。”

    伍虞脚步未停,面色十分冷峻。

    常德一瞬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微微低了低头只一心跟着伍虞走。

    凤宁殿的宫人有大部分看着都像是华慈殿的婢女,常德返回青霖殿的时候还去光华宫探问了,得知太皇太后这几日从光华宫要了不少新娥去华慈殿,他是觉得此事应该要让伍虞知道。

    不过现在他不敢再说了,因为伍虞好像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伍虞进了相府,路旁的那位姑娘忙跑到相府门前,她紧盯着伍虞直到他的身影从前院消失了才肯罢休。

    待她回神过来,转头看到身旁站在玉辇旁边的十几个宫侍时,一瞬便羞红了脸。

    感念自己头上包着厚厚的棉巾,他们应该看不到,那位姑娘边安慰自己边故作镇定之状地走开了。

    片刻后,她走远了,方才的尴尬感一丝也没有盘踞在她心上,只有那个清贵如九天仙人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脑海中浮现着。

    这一刻,“仙人”伍虞已经绕到了相府正堂后面,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不远处侧前方的那处院落走去。

    他的脚步坚定得仿佛前一夜便决定好了要去往那里。

    不过二十步,他走进了洞门,裹着红色大袍的背影顷刻闯进了他的眼里。

    可爱的耳廓,头顶简单的发饰,隐身在棉袍之下的、只看得到半截的垂顺黑发,还有肩上的薄薄一层雪花,都让他觉得分外悦目。

    伍虞悄悄地站定,常德只得陪他一同安静地站着,不敢大声传驾。

    忽然,前方的身影猛地蹲下,下一刻,一颗雪球砸到了伍虞的膝盖上,那声闷响比它落地的声音稍微小一点点。

    芳仪一骨碌站起后立即把团好的雪球抛向冬歌,直到武器出手,她才发现冬歌头顶有一把伞,那把伞像是黄罗盖伞,在一旁举着伞的人是,常德……

    冬歌一蹲下,芳仪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完了完了,圣上真的站在那里,完了完了……

    “该我了!”冬歌欢快地跳起来,扬手准备反击,却在芳仪那实在难看的神情下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冬歌疑惑地挑挑眉。

    芳仪僵硬地伸起手,指了指面如土色的常德。

    冬歌侧过身转头去看,她的目光慢慢地从常德移到黄罗伞上,再从罗伞移到伞的下方。

    待她完全转身过去时,她也变得面如土色了。

    完了,冬歌亦如是想。

    常德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冬歌心慌,只见他一手擎着伞,接着又弯身用另一手替伍虞掸着锦袍上的雪渍。

    看来伍帝确实被砸到了……

    “不用了。”伍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常德应声而起,站直了撑好伞。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冬歌被伍虞投来的目光吓得一怔,他的语气很和善,冬歌却没来由地怕。

    “回圣上,我们在打雪仗。”她答得十分规矩。

    “哦?”伍虞玩味地看着目光躲闪的冬歌,“打雪仗,那她伤我,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是你这边的?”

    冬歌还不知如何回答,芳仪已经跪到了地上,颤颤巍巍地回话:“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见芳仪这样,冬歌也跟着要跪下,伍虞立即搀了她一把,用不容拒绝的霸道眼神完全打消了她的念头。

    “朕罚你以后万事都要替李冬歌打点周到,若有一事出差错,唯你是问。”伍虞瞥了一眼跪着的芳仪,语气冷淡地道。

    “是,是,奴婢遵命。”

    “平身吧。”

    “谢圣上。”

    伍虞轻淡地挑着眉,视线一秒也不肯离开冬歌。

    冬歌不着痕迹地把臂弯从伍虞两手间挣脱,冲伍虞别扭地一笑,然后迅速把头低下。

    “你手里拿的什么?”伍虞注意到冬歌的右手一直在抖。

    冬歌迟疑片刻后一把撩起袖子,缓缓将右手伸到了伍虞眼前来。

    红肿的手一摊开,那一团雪白就现身了,冬歌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看,圆不圆?”

    她方才就将这雪球在手里倒来倒去,上面凸起的部分都被她揣摩着按平了好多,她料想到它一定特别圆。

    女子的鼻尖红红,两颊泛着粉色,贝齿皎白,双眸里还透着晶亮的光芒。

    伍虞出神地望了那张脸片刻才转目到她手上。

    他先看到的是她那细白的手腕上的红绳和长生果,然后才看到她红肿的手。

    一恍惚间,伍虞已经从她手上捏走了那颗雪球,转交到了常德手上。

    他的动作极雅观,钳着那颗雪球的手上青白的指节与冬歌红肿的手指头对比明显。

    “手还能动吗?”

    伍虞正说着,双手便捂住了冬歌的手,微颤了一下后继续捂紧了些。

    冬歌愣了一会儿后赶忙抽开手,猛摇了几下头,然后支支吾吾地道:“不,不。”

    她低下头后反应了上来,忙又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手不冷,还能动。”

    伍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她昨晚也是这样一来一回地解释说自己不醉的。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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