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数不胜数呀。”
我可以救一个村子,但我救不了这满目疮痍的天下。在坚硬的土炕草席上辗转反侧整整一夜之后,我做出了决定。剩下的时间就没必要再在灾区打转了,还是要赶紧和袁绍聊聊如何解决灾区重建的实际问题比较好。第二天一早,我告诉大家准备出发去冀州,魏延连忙拉住我的马辔头说:“陛下,袁绍素有不臣之心,您此去何异羊入虎口?望陛下三思。”
“放心吧,再怎么说他也还是朕的岳丈,最多把朕关起来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性命是无需担心的。”我居高临下看着魏延淡淡的说:“魏将军若怕,大可自行离开,朕不会怪你的。”
魏延犹豫了一下,终是未再说什么,放开了手。
村口,村长已经带着全村人等在那里为我送行,我下马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并勉励他们好好生产,争取早日重建家园。握到那个昨天给我们水喝的老奶奶时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老泪纵横的跪倒在地上,缺牙漏风的老嘴反复说着感谢的话。我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松开,而全村的乡亲此时早已跪倒了一地。魏延几次催促我方才松开老奶奶翻身上马,在朝阳下我很严肃的告诉大家,“十年内,我要做到所有农家都能‘丰年留客足鸡豚’。”
在这个看天的时代,荒年我也没有办法。不止我,谁都没有。
离开灾区后,其他地方人民的生活要好上一些,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在温饱线上挣扎而已。一路上我挥金如土,将大大小小的银锭雪花一般的送出去,张小让看得一阵心疼又不敢劝阻。这一路我沿着京广线北上,经过了后世的新乡、邯郸、邢台、石家庄,现在,冀州城已经遥遥在望了。夕阳下那巍峨的城墙比许都还要高大,但却呈现出一种破败之感,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远没有许都那样生机勃勃。
魏延警惕的看着高耸着的厚重的冀州城,犹豫了一下问:“陛下……您真的确定要以身犯险?”
“一个袁绍而已,怕什么?”我拨马向前走了几步,又说:“今天先不进城了,在附近找个农家住下,先了解一下情况,明早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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