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了?”张荣呆呆地望着斯碧尔,重复着她说的话。
他呆滞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地上那堆垃圾,又转而望着眼前的空地。
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他想要的一切,就这么……
碎了?!
张荣的脸色极差,他用手盖住脸,竭力想恢复冷静。
斯碧尔看他手背上的指筋根根分明,手指末端因为用力而泛着白色,不由得有些后悔答应邓布利多校长的要求。
但,话都出口了,也只能这么继续说下去。
况且,这面镜子制造出的虚假,除了让张荣更沉浸在那缥缈无垠的梦里,根本没有半点有用的地方!
斯碧尔抿了抿唇,“张荣,你要不要和我去礼堂吃午餐?”
张荣用另外一只手无力地挥了挥,连话都懒得说。
如果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能笑能动的父母,那么他或许还可以说服自己,只是没有找对恢复他们的方法。
可如今,他看到了他们栩栩如生地站在身后……
怎么能说,这是假的呢?
中午,斯莱特林级长浴室里偷偷摸摸地进来一个人。
阳光透过格窗照在白色大理石做的浴池上,反射出奕奕金光。
中间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镀金相框。
画像里,是一个,有着一头淡金色长卷发的少女的背影。
她穿着长长的拖地纱裙,趴在一棵橄榄树下的巨石上。
风吹枝摇间,裙踞蹁跹飞扬。
“听雷古勒斯说,你想和我单独谈谈?”
一个清冷而高高在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浴室里。
熟睡的少女似乎被吵醒了,她的身姿动了动,换了一条枕在头下的手臂。
“是,是的……”
斯内普有些局促和紧张,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救回斯碧尔,但总要试一下。
“说吧。”
通讯的水晶只能看到伏地魔黑色巫师袍的前襟。
斯内普看着那片黑色,想了想便开口道,“是您之前询问过的那个来自东方的学生,您需要我带他来见您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斯内普的额头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油光,很快起了一片薄汗。
哪怕是隔空对话,他都觉得有些隐隐的压力。
“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我想请求您,能不能放过斯碧尔?”
“斯碧尔?”伏地魔的语调略微上扬,他好像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却又在片刻后反应过来,“哦,那个有趣的女孩。”
“这可不行。”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你的砝码……远远不够啊,西弗勒斯。”
“主……”斯内普开口,还想再争取一下。
伏地魔却不耐地打断了他,“够了!如果你能把那个东方学生带过来,并且以后都为我好好地做事,我可以重新考虑你的价值,西弗勒斯。”
斯内普闻言,心下一松,“好的,主上!”
“下次别试图揣测我的意思,我所需要的,是你们绝对的服从!明白了吗!西弗勒斯?!”
“是……是!”
张荣离开有求必应屋后,破天荒地没去上课。
此时,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走廊里一片寂静。
“逃课的学生!不去上课!”
皮皮鬼看到张荣一个人走在走廊里,快速飞到他的头顶,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张荣视他为无物,丝毫不受影响地向拉文克劳的塔楼走去。
皮皮鬼愈发起劲,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粉笔头,一个一个对准张荣丢去,嘴里还发出“咻咻!”的声音。
很快,张荣经过的地方全是粉笔头,他黑色的长袍上到处都是一点一点的灰渍。
又一颗粉笔头打到了张荣的脑门上。
他蓦地转身,阴翳地望着飘在空中,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皮皮鬼。
凌空飞快地书写了一个“定”字。
那个字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张荣的手向那个字一拍。
飞向皮皮鬼的金字拉出一道金色的虚影,正中他的身上。
根本不觉得能有谁制止得了他的皮皮鬼,躲都懒得躲。
金光接触到他后,四散成了一片光点。
皮皮鬼还想继续砸几个粉笔头,再嘲笑眼前这个做着可笑动作的拉文克劳学生。
却发现,他动不了了。
他想眨眨眼,但连眼皮子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
似乎,除了他的思维没有被定住,其他都被定住了。
“一个小小的精灵都敢在我面前得瑟……”
张荣的手插在口袋里,抬头,在皮皮鬼惊恐的眼神中慢慢踱到他的下面。
“永生的城堡精灵……”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凉薄的弧度,正好,关于分裂灵魂的设想有几个需要实践一番。
终日游荡在走廊里捉弄学生的皮皮鬼忽然不见了!
当然,他们完全不想念他。
尽管他们不知道皮皮鬼上哪去了,但他最好过了万圣节再回来。
大家都知道皮皮鬼的恶作剧,在每当节假日的时候,会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他们不想在万圣节的时候被那些讨厌的恶作剧“吓”得要住进医疗室。
霍格沃茨城堡的幽灵们都觉得没有皮皮鬼的城堡,空气都充满了愉悦的芬芳。
只有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最近脸上都挂着忧愁的神色。
“放了他吧,张。”
拉文克劳的扫帚间内,格雷女士同情地望着动弹不得,呈大字钉在一块木板上的皮皮鬼。
扫帚间内唯一的人,就是脸色苍白的张荣了。
“还是没有成功……”他喃喃自语,视线又转到了皮皮鬼的身上。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张。”格雷女士在张荣身前转来转去。
“你们不是很讨厌他吗?”
“哦,是的。可那是两码事。”
“他为什么可以永生,你不好奇吗?”
张荣瞥了眼这位同情心过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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