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饭。安宁与婷儿来到大堂。
“人都到齐了,出发吧。”老妇人坐在中堂上,对众人说到。婷儿则上前,半搀着老妇向外走去。
安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安家。安宁偷偷的问禄山:“这些人都是谁啊?”
“这些都是安家子弟。前面那些是老太爷堂兄弟的儿子,右边那些,是附庸族里,改姓更章的一些附族。当年,先祖曾经当过私塾先生,收养过一些流浪儿。这些人中,有的就跟了安姓,多年来也随着族里一同发展。”禄山解释到。
府门外,停了几十辆马车,安府上下所有的家丁院奴全部严阵以待。但唯独没有婢女。
安宁仔细观瞧着这些人。发现,原来,参与祭祀的人员中,也只有姑母与婷儿两名女性。
“别看了少爷,准备蹬车吧。”禄山催促到。
“吉时已到,蹬车!”管家在车队的最前头高声宣告。
“吉时到,恭请亲族蹬车!”所有家丁院奴齐声高呼。
所有人蹬车。
“出发。”管事再次发布指令。雷鸣般的鞭炮声由四周响起。马车缓步开跋。
安宁心中默念:“五哥啊五哥,今日成败与否,就都看你了。”
行了很久,车队来到了一座山下。
众人下车。唯独姑母的那辆没有动静。两顶彩轿,停放在老妇的车边。安宁应该是姑母年岁太大的关系吧。
正想着,管家跑到安宁近前,道:“七少爷,按族礼,您要在队伍的最前面,老奴给您带路。”
安宁与禄山跟随老管家,走到最前面。抬头看,一石制牌坊矗立在前。牌坊上蓝底金子刻有安氏族地四字。牌坊下,一张长桌铺着红布,桌上摆放着糕点水果等贡品。正当中一香炉。供桌旁,两队乐手整齐站立。
众人下车站定。
“上香起行!”管家喊礼到。两旁
安宁接过禄山递来的三只轻香,对着牌坊行了三礼,将香插入香炉里。礼毕,乐队奏曰。
安宁随着大管家,开始登山。回头望去,发现姑母与婷儿并未下车上香。而是一直在等。安宁低声问到:“管家,姑母与表妹在等什么?”
管家边走边回答到:“姑奶奶与少奶奶是女族。依祖礼,非重大事件,不得登山祭祖。就算前来祭祖,也不得上香,要等到所有族中男性全部登山,才可由彩轿抬进山门。”
“那到了祭祖堂呢?他们能进?”安宁问到。
“进祭祖堂时,需要被人抬着进去。到了堂里,便可自由活动了。”管家回答到。
“这是什么礼,姑母这么大年岁,能禁得起这么折腾?”安宁有些不悦。
“小少爷切莫多言,小心祖先怪罪。”管家连忙说到:“少爷放心。三老爷已经做足了准备。”
“好吧。”安宁按下心中不悦,继续顺山路而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一片大广场。
广场很大,起码可以容下千人。行至广场中央,正东方,一座二层高楼。众人列队站立,安宁站在队伍最前,身后跟着禄山。
“少爷,对面就是祭祖堂,堂后高山青松间,便是祖坟。”禄山小声的对安宁说。
众人站定好,两顶花轿,则列在人群最后方。祭祖堂大门打开。三老爷身穿祭祀服,手持红布卷轴,由内走出。身后跟着八位年岁很大的长者。
九人站在安宁面前。三哥略微点头,向安宁示意。
“承天圣宠,安氏中兴。蒙人皇开世,赐我安氏厚恩......”三哥展开卷轴,开始念祭祀文。“虽有厚德,不应忘本。安氏满门,皆守本心。”
“谨遵祖训,安守本心。”众人弯腰行礼。唱诺。
长长的祭祀问,念了足足一个时辰。
“遥祭!”三哥唱呼。九人转身,带头跪拜。
三拜九叩之后,三哥继续说到:“祭典礼毕,各分家主礼,入祭祖堂祭祖。”
各分家人按顺序来到安宁身前,拱手行礼,再与前面九人躬身行礼。之后进入祭祖堂。
最后,只剩下安宁,姑母,婷儿,三哥,老管事,禄山,与这八位老者。
“主家见礼。入堂祭拜。”八位老者唱诺。
三哥带着安宁走到两顶轿子前:“一会不许多言。你背表妹,我背姑母。”说完,不在言语,背对着轿帘蹲下。
老管事与禄山分别挑开轿帘,老妇什么话也没说,将蟒头杖交与三哥,爬上三哥后背。婷儿也趴在安宁背上。
“进礼,祭!”八位老者唱喝。
三哥与安宁,背着姑母与婷儿,跟在八名老者身后。管事与禄山则随行于二人身后。
祭祖堂门前,多了两个火盆。
“焚秽!”三哥喊话道。接着迈过火盆。
“焚秽!”安宁学着三哥。
进入祖堂,两把轮椅等在一旁。三哥将姑母背到轮椅上将拐杖递给管家。姑母双脚踩踏板,未曾沾地。安宁有样学样。管家与禄山则推着两个轮椅,向两边走去。
“不孝子孙安东晨,携幼弟安宁祭拜祖上。”说完跪倒在蒲团前,叩首。安宁紧随其后。
三哥与安宁站起身,安宁打量四周。祭祖堂很大,起码有自家两到三个大堂那么大。左右两旁站立着分家的人。
“上茶。”小厮们端着托盘,从两边的门内走进客厅,逐一分了一碗冷茶。
“敬茶。”三哥用中指沾了一滴茶弹向天空,“敬天。”
又沾了一滴茶弹向地面“敬地。”
在沾一滴茶竖着抹在额头中间,“敬祖先。”最后一饮而尽。
众人如是。
“礼成!”八位老者唱喝。
整个典礼,进行了三个时辰。由临近中午,到傍晚。大厅里,众人鱼贯向姑母行礼问安,与八位老者和三哥行礼问安。最后彼此相互见礼,互相聊天起来。
一旁的安宁,推着婷儿,与身边走过之人互相打招呼,相互介绍。
“五哥,你那边准备好了吗?”安宁心中问到。
“准备好了。一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五哥回话到。
听到五哥的声音,安宁心里就像一块石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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