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天要收,地要留,金柜不收无名主,有死无生莫过河!”
男子神色一紧,高声道:“刘先生,鄙人南宁李家,千里行尸,托付于此,若今日返路,起尸坐煞,便非家父之责。”
屋中沉默了半晌,嘎的一声,两扇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身形纤弱,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穿着厚厚的棉袄,搓手呵气道:“不管你打江北来也好,打江南来的也好,就算是渡洋打海外来,我们这趟脚是走不了了,我爷爷病了,赶尸还有另外几家,你去找他们吧。”
“病了?这么巧。”
男子微微皱眉,一脸的不甘心,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的物件,道:“把这东西给你爷爷看看,他就知道了。”
少年“喔”了一声,跨过木桥,接过男子手中之物又折老屋,细心的男子注意到,少年这一趟往返过桥,均是左脚起右脚收,往来皆为二十一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隔了一小会,少年从门里探出身子,呼道:“我爷爷叫你进去。”
男子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条河??”
“你过的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男子点头,回身卸下驴套,将车上的黑色油毡掀开,这物件居然是一副棺木!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从底部将棺材托起,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木桥。
直到进了堂屋,才将棺材放下,且见那口棺材红身黑盖,盖子上密密麻麻地钉了数口铜钉,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形。
屋中灯光昏暗,正中间一个火炕,炕上吊着个黝黑的药壶,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一位面色蜡黄的老者坐在木凳上,不时用火棍拨弄着炉火,看见来人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不过冷冷道:“生不入赶尸,死不下鬼门,这规矩,你老子没有教过你?”
男子笑道:“教过,只是这一趟是我老子亲自吩咐来的。他说六十八年前,刘家欠下的债,现在是时候还了。”
老者神色一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向那副棺材,少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生怕他一不留神跌倒。
老者抬手亲亲地在棺木上抚摸,眼中露出悲戚的神色,感叹道:“六十八年了,你们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说,要我做什么?”
男子点了根烟:“我老子托您走一趟脚。他说了,这趟脚,赶尸人中除了刘家家主刘宗,谁人都走不得。”
刘宗垂头打量了一番那人带来的棺材,道:“是她吗?”
来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宗叹了口气,道:“阳人不欠鬼债,这活我接下来了!”
似乎卸下心中重负,男子扔掉只抽了一口的烟,对着老头弯腰一揖:“那么,我李家拜谢了。”说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年,问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他是我孙子,叫刘权威。”
男子眼睛一亮,道:“权威压制,好名字。”
见刘宗无动于衷,男子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刘权威出于礼貌出门送客,走到溪边时,男子忽然停下脚步,嘿嘿一声对刘权威说到:“引生死河,修白骨桥,小伙子,看来你的命没那么好吗?难为你爷爷费了这么大功夫把你养到十岁,不过以后……嘿嘿……”
刘权威疑惑不解,正准备细问,只见到男子那潇洒的背影踏桥而去。咱们现在这地儿,就是当年的刘家大寨,那雪中的男子,哦,不,那匹孤狼,就是你叔我!”
“我曹!三叔,你还有这段历史呢!可以啊!为啥他们接这活?而且,为啥咱要抢人家这破地方?这烂巷子我一天都不想呆。”
“哈哈,所以说你这屁娃啥都不懂,这趟,不是走脚,而是还债。就算豁了老命,也要去啊。这刘家世代有一规矩,三岁烧头香,五岁过三关,七岁习道法,十岁行尸千里,但六十八年前,却犯了个错误,你爷爷一气之下让刘家世代镇守这刘家大寨”
讲到这,李三将那张醉眼朦胧的老脸慢慢靠近,通红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神秘,操着几乎只能一个人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地儿,还一名儿,叫弑,魂,街!”
“弑魂街?!!”李阎嘴巴张的能吞下一颗榴莲。
“来来来!哈哈哈!满上满上!”李三膨胀的一口酒下肚,抹了把嘴。
“李老三!你个混球玩意儿!在这乱教什么呢!?”李阎的母亲张云气冲冲的进来,揪起三叔的耳根子就往外扯,一旁的李阎看着都感到生疼。
“哎呦!嫂子,别!今儿年三十,哎呦!”三叔呲着嘴被硬生生的拉出房外,临走前还不忘抓一把老奶奶花生。。。
“还有你!赶紧给我回屋睡觉!”
这是在李阎记忆里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听到“弑魂街”这个名字。
后来几次追着三叔的屁股也都被吊儿郎当的忽悠了。
李阎就在这样一个平凡又热闹的家庭长大,用他的话说,爷爷意识不行,如果大伯也住这,凑五个人准能开黑。
李阎今年21岁,正处于毕业找工作阶段,长相还算帅气,棱角分明的脸上,双眼清澈明亮,皮肤随妈妈,偏白一些,体态匀称,从远处看有点韩国明星范儿。
和多数人一样,李阎的小聪明从来没用到正道上,这点也不知像谁。
不过很多方面,托三叔的劳,高中兔崽子就学会抽漠河烟,喝小老窖,成天打架,十足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小热血。
上周,李阎爸妈找他谈话,嘱咐他出去好好找份工作。
爷爷李正国从小就把他当宝贝儿,说什么年纪还小,等大些找个媳妇儿成家就行了。
这话让李阎乐了一晚上。
也就仅仅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阎就在张云的嘶吼声中被惊醒。
吃过早饭,李阎穿上面试西装,踩着锃亮的皮鞋,带着单薄可怜的简历,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走出了家门。。。
半小时后,一表人才的坐在两个拐角外的“波比网吧”。。。
连着玩了三天,每晚回家都应付着,说还在面试。张云劝他不要灰心,不要心高气傲,能养活自己就行。
直到第四天,在一次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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