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心。
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孙育民感觉自己被破烂的木板划得遍体鳞伤,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有些翻个了。不等他清醒过来,感觉身子被人拎起,片刻之后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一只脚将孙育民挑转身来,孙育民看到江安义那张冰冷的脸。孙育民连声求饶:“这位好汉,高抬贵手,只要饶了我的小命,你要多少钱都好商量。”
江安义看着孙育民手中仍死死攥住的连弩,刚才自己就差点被这玩艺伤了。
“给我。”江安义伸手去拿连弩。孙育民知道连弩是违禁之物,家中通过关系,花了大价钱才买到十架连弩,原为了走西域时对付马贼,父亲孙富成给了架连弩让自己防身,这玩艺如果被官府拿了去,孙家就算势大,不死也得脱层皮。
下意识地死死拉住连弩,孙育民还想继续打动江安义。江安义一肚子火哪肯听他啰嗦,手中一用劲,“啪”的一声,孙育民惨叫起来,手腕生生被江安义掰断了。
借着火把的光,江安义看了看连弩的弩身,右侧烫着编号,无疑是军中之物,提着连弩,江安义走向杜秋光。杜秋光早被江安义的凶猛吓呆了,两只脚抖得像筛糠,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原以为是个捞外快的活,没想到把命送在了此处。自己还年轻,还想着和江刺史一样,将来名垂青史,富贵荣华,登堂拜相。
杜秋光脑袋里一团乱麻,也不知自己想些什么,心里想着应该大义凛然地怒斥强匪,可是身子不争气,眼见得江安义走近,干脆眼一翻,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江安义看见杜秋光的下身湿了一块,真是哭笑不得,冲着那些衙役喝道,“你们过来。”
那些衙役怕极江安义,生恐他暴起杀人,为了几两银子的薪俸犯不上把命搭上。一个个苦着脸走过来,为首的王头道:“好汉爷有何交待。”
孙育民的嚎声惊天动地,江安义皱着眉头道:“帮他正正骨,如果他再要嚎叫,给我把他的嘴堵上。”
众乡人见江安义发威,打伤衙役,抓住孙育民,吓昏杜县尉,心中虽然解气,但却惊恐居多。余光华更是面白如纸,不住声地哀叹:“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老哥,你的侄子闯下大祸了,全村人都被他害了。”
田老汉实在看不过去,悄声道:“余村正,你不要怕,跟你说实话,这位不是我的侄子,是官府的大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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