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进宫请安。今日之事,谢谢公子提醒,若有别的什么需要帮助的,公子可以和我的随从说,至于承包官妓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请公子另找他人吧。”
但是想到,当初也是自己去找的魏华清,凤咏就觉得,这个事情,自己也有责任了。
再说了,主动结识,也不一定都是坏人,比如说罗青。
“凤咏公子:
见字如面,久闻公子心思单纯,不问朝中琐事,为人亲和洒脱,罗青愿与公子结为挚友,望公子应允。
白芷一事,罗青亦有所闻。四皇子华清,表面为人温和,知书达理,不问世事,实则心思缜密,城府颇深,非公子所能驾驭,望公子切勿与之深交,永保纯洁心性。
罗青敬上”
“罗小王爷安好。”
“凤公子倒是来的早。”
“在下哪有小王爷来得早啊,看小王爷的样子,想必在这里也等了许久了。”
“观风亭也算都城一景,往日里人潮汹涌,不得看全,今日就早些过来,才发现,观风亭,可以称得上是都城第一美景。凤公子的品味,还真是高雅。”
“在下的品味再高雅,也比不上小王爷。听说王府内的花园,才是都城第一美景。”
“花园假山,怎比得上此处,斜晖脉脉水悠悠的景色呢?”
“今日公子与四皇子相见,可有什么收获吗?”
“小王爷如此神通,难道不知道吗?”
“凤公子,我之前和你说过,四皇子心机颇深,你心性单纯,不应与他为伍。”
“不应与之为友,那我应与谁为友呢?凤王府现在的处境,总得选择一派吧?难道小王爷比在下还单纯,觉得在党争如此严重的今日,凤王府还能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吗?小王爷若是知道一切,就应该知道,白家就是企图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保持中立,才被人连根铲除的。”
“如此,凤公子应该投靠太子,或者七皇子才对,为何选择了四皇子呢?凤公子如此神机妙算,应该知道,四皇子并不受宠,如此年纪,排行如此靠前,却连个郡王都不是。如此之人,凤公子为他做谋士,不觉得亏吗?”
“论权势地位,凤咏当然应该支持太子,或者七皇子。但是,四皇子对在下有恩,在下为四皇子当牛做马,心甘情愿。再者说来,白家有此之祸,因太子与七皇子而起,在下若此时投靠他们,岂不是置白家这么多年的恩情如草芥?白芷与在下,自幼青梅竹马,白伯父对在下,更是视如己出,在下若在白家落难之后,做出这件事情,那在下岂不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
“凤公子自然是有情有义之人,我罗青就是看中了凤公子这一点,才贸贸然递信上门,想要结交凤公子的。正因如此,我才冒昧提醒您一句,魏华清和你不是一类人,他帮助你,不是因为情义,而是为了让你不要坏他的事。”
“小王爷所言,在下早就知道了。四皇子心机颇深,难道剩下那两位皇子心思纯净吗?皇室之中,心思单纯之人,本就无法生存。就像这偌大的都城之中,人来人往,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自己原本的心性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无论是开放,还是凋敝,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也不连累自己身边的人,就可以了,还要强求什么呢?那些虚名,我并不在乎。”
“看来,我这决定,是正确的。全城皆传,这凤王府二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放下身段,软硬兼施去求一个小小的户部官员,只为救出心上人。拯救无望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强行盘下晚晴居,只为保护心上人安好。此等行为,在官场之中,虽是笑柄,我罗青却深深佩服。在这花花世界,能这样做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惭愧,惭愧,在下冲动之举,怎能值得小王爷佩服呢?”
“公子放心,你所做之事,我权当不知道。易广兴为官多年,贪赃枉法之事多多,公子此举,虽然不是为了朝廷,却为朝廷除掉了一个贪官,也算是件好事。圣上若知道了,也不会为难公子的。”
“太子殿下明日约我饮茶,我就先回去了。文州地处偏远,物资匮乏,条件艰苦,太子殿下玉体,应该是不会去的,请公子放心吧。”
仔细想来那时候的罗青,字字句句,一言一语,全部都是在提醒自己,可是自己,丝毫没有看出来。
如果自己能够早些知道,可能也会有所防范了。
再说了,那时候,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自己还能知道,父亲遇害的真相呢。
凤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在现实世界死掉的人都会过来。
如果是这样,自己真的高兴,至少,父亲也会在这个世界不知名的角落,获得一个重生。
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这个事情。
不过想来,就算知道,也没用。
父亲那个性子,根本不会来找自己的。
没有失散都尚且淡漠的父子情分,在失散之后,说不定会消失殆尽呢。
凤咏是体会不到龙应台写的那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可能自己也是一个冷漠的人,父亲也是。
若不是真的面临分别,可能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自己有时候甚至想过,如果没有这一切。
父亲和易安一样去世,自己是不是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些年,父亲与自己,就像是多年的夫妻,每年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固定时间一起吃个饭也就算了,别的,没有,也没想过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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