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看着京墨的样子,大声喊到:“广白。”
广白便进来了。
“把阁主带回林荫殿,我稍后就来。”繁缕清冷的声音还没吩咐完,广白已经叫来木香,把陵游抬出去了。
等到陵游出了屋子一会儿,繁缕冷冷说道:“噬心蛊月圆之夜才发作,而且噬心蛊也无法压制心蛊,你到底下的是什么?”
“呵,你果然厉害。我下的是噬心蛊,只是经我娘特殊炼制的噬心蛊,蛊毒第一次发作,万虫噬心,口不能言,身不能移,而且任何人查不出什么。等到第一次发作之后,她便会容貌苍老,嗓子完全烧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要让她体验一下,当初被冤死的索尔族人,有苦难言的滋味!我要日日让她蛊毒发作,没人管,又死不掉,独自一个人在那,忏悔自己的罪恶……”京墨说罢,哈哈大笑,笑得放肆,笑得凄凉。
“千千万万的索尔族人啊!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当初害你们的贱人!现在这副德性,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娘!你看到了吗!你费尽心血炼制的蛊,终于种在了这个贱人的身上!我们也算让她血债血偿了!”京墨大声喊道。
此时的京墨,说是得逞,更是疯狂,积压了这么久都怨恨,今天终于报了。
繁缕看着京墨,冷冷说道:“还有别的东西吧?我怎么看着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这件事,找她报仇有什么?当然得找皇帝!那心蛊我一看就知道是那皇帝下的!那个心蛊是当年我娘亲自炼制的贡品!带有特殊的记号!所以我在噬心蛊上加上了一点别的,让它反噬心蛊的主人,让他们俩,感同身受,共受折磨。”京墨眼中的疯狂,已经太明显了。
“你疯了?如果不是皇帝下的呢?”凤咏听到这话有些慌张。
京墨冷笑道:“你不用想了,蛊虫和下蛊的方法只有皇帝有,别人得到也用不掉的……只是最后谁能当下一任,我就不敢说了。”
“你……”凤咏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呵,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你还没醒悟吗?魏华清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魏华清的孔明,你只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以为自己在为人家谋划的棋子罢了!不要自以为是了!你想想如果不是魏华清,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妻,会到今天的样子吗?白家为什么会这样?凤王府为什么满门抄斩?你到现在还这样单纯吗?我真是好奇,瑞珏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京墨显然比凤咏还要生气。
“我……”凤咏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若是你,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让魏华清血债血偿,而不是在这为他的安危担心。换言之,如果下蛊的真是魏华清,那么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我也算是为瑞珏报仇了,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还是你觉得,你跟着这样的人,比你父亲还要重要呢?”京墨冷冷讽刺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凤咏刚刚要解释,就被京墨打断。
“别解释了,你怎么想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做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开心,至于以后,我并不在意。留在清荫阁也好,回到索尔也罢,我就是我,我想做什么,不想要别人参与。”京墨冷笑,转头看着繁缕:“你不告诉陵游,也是因为你想报仇吧?嗯?当年如果不是董家,如果不是董良玉的亲笔书函,白苏也不会回去,导致现在这样吧?我相信,你这么多年不仅想帮白苏死而复生,还想着帮白苏报仇吧?所以你才不告诉陵游,任由蛊虫越钻越深,直到种好。”
繁缕看了一眼疯狂的京墨,没有说什么。
突然,床上的容妃开始强烈抽搐,金针已经压不住了。京墨拉起俩人,运起内功就开始往外跑,然后马上关上了门。
屋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虽然不大声,但是这种好像喉咙里堵住的叫声,比大喊大叫还要让人胆寒。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嘭,京墨冷冷说道:“头次发作,最为凶险,把压制筋脉发金针全部顶了出去,现在你们若是在屋内,都容易被她撕碎。”
随后,京墨放开二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锁,把门锁住,转头对俩人说:“虽然这间房特制的,冲撞不开,可是还是以防万一。你们就走吧,不用在这等着了。”
凤咏听到屋内东西倒地的声音,一声声用头撞床的声音,还有指甲挠木板的声音。
凤咏不知道,该是如何难受,才会让一个一个人用头撞墙用指甲挠木板。
屋内凄厉的声音还在继续,繁缕轻叹一声,准备离开。
凤咏看着屋子,再看看京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繁缕看着凤咏的样子,冷冰冰说道:“不知道干什么就跟我回林荫殿,别在这和木头一样杵着。”
说罢,转身离开。
凤咏最后看了一眼屋子,还是转身走了。
走到林荫殿,凤咏看到了躺在床上刚刚被解开穴道和筋脉的陵游。
陵游还有些虚弱,看到凤咏眼中却有一丝怒火:“怎么?还有脸来么?刚刚不帮忙,现在看着很舒畅吧?怎么不在那看着蛊毒发作呢?”
“我……”凤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样也算是我们躲过一劫,再说了,这件事我觉得京墨做得对。这个蛊,解不解都是事,两边得罪的事情我们做了干什么,反正现在也死不了,但是也难受,正好两边都开心了,你倒责怪起自己人来了。”繁缕无奈看着陵游。
陵游瞪了一眼繁缕:“清荫阁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说今天这个事情,真的是救人吗?我一看,京墨给的就不是一般的蛊虫,到时候什么样子还说不好呢,这样种上真的对吗?”
“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会让人很难受的蛊虫罢了。这样也好,不让她说出清荫阁的事情。如果说了,我们事情更大。”繁缕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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