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才能筹集到。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利息就不必算了。”
“姐姐所说的功夫是多久?”九嶷迫不及待地道。
“两个时辰,能等到麽?”渔舟温声反问道。
九嶷与葛南天大喜过望,双双起身行礼。
“我需要借贵帮的几个弟兄马上去宣阳城走一趟。”
“弟兄们但凭姐姐吩咐。”九嶷满口答应。
渔舟也不拖泥带水,拿了笔墨,取来信笺,各自题了一句诗,按了私印,塞入信函中,立刻命紫苏和当归各带信函,点了十人分别去了知味坊和长乐坊取现银。
她手中本有十五万两银子,没有立刻拿出来,自有她的考量。第一是不想露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是想让漕帮主仆二人知道天下楼筹这笔银子不容易,日后南来北往的生意,漕帮总会照顾一二。
只要能走通漕帮这条路,这十万两银子是否会打水漂,渔舟并不介意。
渔舟也没闲着,取来账簿,打起了算盘,按照她的计划,知味坊和长乐坊各借调两万两银子,剩下的六万两从天下楼拨出。一时抽出如此多的银子,许多细致之处都需要重新部署了。
当她那双手放到算盘上时,浑身气势立刻变了,挺直腰杆,敛尽慵懒,双手拨珠,左右开弓,如行云流水,如游龙走珠。
等清脆的算盘声落下的时候,天下楼的六万两白银已与漕帮交接完毕,长乐坊和知味坊的银子也一并送到了。
月光皎洁柔和,如同闪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静静地洒在庭院中,落下一地的细碎。在月光的浸染下,堆成小山似的白银也泛着柔和的光芒。
事态紧急,银子清点完毕装上马车后,九嶷主仆再三致谢便请辞了。
临别之际,九嶷从怀中取出一枚圭玉令牌,郑重其事地交给渔舟,殷殷叮嘱:“姐姐日后一定要到江南的青州,到青州漕帮总舵寻九嶷。”
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渔舟没有答应,不过微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由觉得有点心酸,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生在寻常人家应该还在承欢膝下,而他呢,稚嫩的肩膀需承担起未知的重任,漕帮交到他手中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渔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递给他一个包袱,轻声道:“这些干粮,你们带着路上果腹吧。前路多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务必珍重。”
九嶷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提着包袱上了马车。葛南天恭谨地朝渔舟深深一礼,紧随而去。
长鞭一挥,快马奔腾。
漕帮果然言而有信,不出十日,送来了十二万两银子。
老帮主怎样了,九嶷怎样了,渔舟没问,只是从那以后,逢年过节前夕,必有一批厚礼从千里迢迢之外的青州送至绝雁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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