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有什么像不像的。”
“呵~你是在安慰我呢罢,只是我的心哪就这么脆弱了,竟听不得你一句真话?我这腕力虚浮,远不如往日,这字啊,自然也不如往日有神气了。”
“看来啊,我怕不是得同你一道练描红了吧?就由你盯着我练,只是绝不可记往日之仇,罚我才是。嗯?”
容桓笑着,最后甚至半开玩笑地说话,语音上挑,原意是想逗未迟一笑的,可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容桓心中存疑,刚想转身瞧瞧,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未迟把脸贴在他后背,连着大氅、胳膊一齐抱住了。
“这是,怎么了?”
容桓先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后心头就有些发颤般地开始疼,问话声轻而柔。
“……容桓——”
未迟先是沉默,而后说话声有些发哑了,她说:
“容桓,你得好起来。”
未迟觉得近来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原先她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了便死了,是人总归会死的。她自小被师傅捡回百渊府,各种教导,各种厮杀,而最后她也是亲手杀死了她的师傅,才被封为的凰将。她从没觉得死了人有什么了不得的,她觉得便是她自己也是随时随地准备着去死的。
可现在,许是在宫里养娇了,养的心软了,她开始有了最要不得的小女儿家的娇气,她开始害怕了。她有些害怕容桓会死了。但其实她有什么好怕的呢?若是容桓死了,她还有百渊府为仪仗,容洵并不敢动她的,她照样可以活得极好,还可以自由地去活。
若是容桓死了,于她是起码不坏的事,可是她不愿意。
“……”
夜色渐浓,灯火摇曳间,在一片沉默后,未迟听到了容桓轻轻的叹息声,他用他本被手炉暖了半天的手向上握住了未迟尚环不住自己的手道:
“未迟,我的身体破败至此也不是你的错,原是你救的我,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你又何必愧疚?”
“容桓,你会好起来的。你答应过我的。”
“未迟。”容桓转过身,握住了未迟的肩,低头试图直视未迟忽然有些泛红的眼睛,他说:
“你原是个细作,本也可能是要杀我的,如今我快要死了,你该高兴的。”
“……你觉得我要你死?!”
未迟猛的抬头,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湖光并着水色,死死的盯着容桓。瞧得容桓又心疼又无奈,偏偏还泛起些高兴来,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忽然反手将她按在自己怀中了。
“未迟啊未迟……”
他想说“你平日里这样聪明,想事情向来通透,怎么现在魔怔了呢?”,可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未迟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才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哭了。
“下棋吧。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陪我下一盘棋吧!”
最后容桓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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