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惊色中,他捂着脖子倒下去了。
仿佛影子一般,大群的北地牧民打扮的蒙面人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
他们配合精密,渔网般把他们切开北莽鞑子,挥刀时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带走一些东西,胳膊,腿脚,或者头颅。
泼墨般的鲜血溅在白色的大帐上。
未迟的对手只有一个——索多。
也许冲锋陷阵未迟远不如索多,但论杀人,未迟尚未输过。
雍王府
“禀殿下,近日,镇南王离归越正在四处追查当年博望侯府旧案。”
“你是想说他在四处追查未迟的身世吧?”
“是。殿下目光如炬。”
“哼,他查到了?”
“尚未查完全。”
“你来给它添些食。”
容洵微笑着给笼中的黑羽鹦哥添着水,冲一旁还半跪着的暗探一抬下巴示意道。暗探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类的活了,手脚麻利地给鸟儿添了食,便又安静恭谨地在旁边垂手侍立。
“他想知道的,就让他知道吧。镇南王愿意为国为民,我等也该尽心尽力才是。”容洵自顾忙碌着,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了金口,他说:“但凡我们知道的,镇南王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可是,如此,未迟姑娘岂不危矣?”
“怎么?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容洵把笑意减去两分,轻飘飘的一眼瞟过去,那暗卫便是一个冷战。
“不,不敢!属下僭越!望王爷恕罪!”
“下去吧。”
“是,是。”
北境
比起训练有素,有备而来的百渊府杀手而言,雪原上这场特小规模的战斗,更适合被称为一场精巧的屠杀。不过一刻钟多一点,帐中的北莽鞑子已死伤殆尽。除了两个将军——索多与班古扬。
他们已经动不了了,未迟命人将他们的手脚经脉尽数挑尽,扔在地上。可比起班古扬的安静,索多仍甩着他那一头浓密如狮鬃的长发朝未迟怒吼:
“你用暗器!你用毒!!你——”
“闭嘴。”未迟脸色平静地把刀柄捅进索多的嘴里,用力一搅,敲了几颗牙下来。她说:
“怎么?你还期待我与你光明正大吗?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保证,我的每一句话都会兑现。”未迟说着,用刀刃挑起他的右手,似乎在发问:“刚刚你对我用刀的是这只手吧?”
虽然是问句,但未迟根本没有问的意思,她用刀背一点一点磨断了索多的每一根手指,然后割去了他的舌头,因为,不满他的吵闹。
百渊府干的是杀手的活,但审讯动刑的功夫也不比大夏的慎刑司弱。毕竟,大夏立朝也才不过一百余年,而百渊府的历史则要超过大夏。
索多一次次被疼昏过去,又一次次被弄醒。最后他畏惧的想逃离未迟,但其实他根本连稍微蠕动也做不到了。
“想要我放过你吗?”未迟对已经失去舌头,浑身是血的人说:“那你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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