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仓,押运看守的都是我们最可靠的人,王爷可以随时调动,只是军械……恕下官无能,下官实在……”孙大人说着说着便跪下去了,只是立马又被年轻人笑着扶起,
“我明白的,孙大人不必自责。如今时不待我,孙大人能有这样的办事效率已令我十分欣慰了。只希望下一次,孙大人也要如此才好呢。”
“殿下说的是!属下必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容洵笑起来,“我也一向信任孙大人的能力和……忠心。”
“是,是。”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也不留孙大人了。”容洵瞧了一眼深沉的夜色,回头对屋里阴影处吩咐道:“送孙大人出去。”
一个黑衣人沉默地从书架的阴影里走出来冲孙承礼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期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也不曾显露任何表情。
孙承礼心惊胆战,哪里敢多留,匆匆行了个礼,就赶紧跟出去了。而在他身后,容洵仍笑着,露出一点冷然的嘲讽来。
没有人会喜欢叛徒,无论他是叛向谁的。
“回府。”孙承礼提心吊胆地出了院落才敢抬手擦一下满头不知何时出的满头冷汗,总觉得被夜风一吹,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腿也是软的,腿肚子还隐隐在转筋。
他回头再看那座看似普通的青瓦小院,总觉得狰狞,仿佛那是什么巨兽的嘴,他被吞下去了,于是在回不了头。
孙承礼瘫坐在马车里最终忽然道:“转道。去随国公府。”
于是,马车夫扬鞭,甩了个漂亮的鞭花,调转了马头。
怀仁殿
“今日午时已有密探给我递了北地来的密信。”容桓一面说一面将手边一张纸递给未迟,样子那么自然。仿佛他们之间那半年多的隔阂从不存在,他们一直这样默契地生活着。
“陛下意欲如何?”未迟接过那种薄薄的信纸扫了一眼便知什么写的与自己所知的八九不离十,于是看着容桓抬头问。
“我曾是一个将军。”容桓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但现在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您若御驾亲征,刘御史恐怕会当庭触柱,以死为谏。”
“这也未必。而且,毕竟朕才是皇帝。”
“心意已定?”
“嫣然。”容桓突然转移了话题,他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下过棋了吧?今日陪我下一盘吧。”
未迟抿唇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什么,转身去取棋。
其实后妃除了过来献食或有皇上钦点侍墨,大多是不会到怀仁殿的,但未迟不同,她来过怀仁殿的次数不算少,多是跟着看折子,顺便出谋划策。而她一直觉得这也是一种试探,当然这个事实也差不离。
那夜,他们久违地在怀仁殿下了一夜的投棋。未迟依旧沉默寡言,容桓则依旧不改他在未迟面前的絮叨本色,只是绝口不提这过去半年的他们之间。
他一直再讲,仿佛要把这大半年攒的话一口气都说干净。
他说让未迟别放松了练字,说未迟偶尔也可以和纯禧赵钰儿她们闹闹,也别把自己逼太紧了。
他说自己亲征之后,政事大约也要未迟看着一些,又说在宫里,纯禧赵钰儿须得未迟才压的住了。
他们下着全凭运气毫无棋艺可言的投棋,讲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但也可能是真的全凭运气的缘故,容桓这样心不在焉的人反而赢了,而这个富有天的男人最后喜滋滋地顺走了未迟一把短刀做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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