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陛下一出宫,陛下身边的公公就传旨了,说是宜妃德行有亏连降了几级,如今不过一个昭仪了,分位比您还低些呢!”
“所以呢?”
“所您下次可以罚她罚回来啊!而且这说明陛下总归是很在意很喜欢您的!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砚清阁!”
“在意?喜欢?”未迟把这两个词在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在嘴角扯出一个冷静的笑来。
“不要想这么多,只顾该怎么做就……”
“主子,用膳了。”隔了两道花鸟纹的缂丝屏风,般若的声音响起来。
饭菜是小厨房做的,分量小而热乎。当未迟换好衣服净了手,东西已一样一样地摆在桌上了,最后上桌的是一如既往的一盏燕窝粥,熬的晶莹剔透,喷香扑鼻,好看的很,看着便知用心。
“采釆,你先下去。”未迟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碟杯盏把脸上那丝笑收起来了淡淡道。
“是。”采釆一向单纯,什么都不会多想,未迟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未迟叫她退下她就抱着未迟在宫外带的东西高高兴兴退下了。
转眼间房中只剩下未迟般若两人。未迟落座,般若布菜,屋里安静的只有轻轻的碗筷碰撞的声音。
“又是燕窝?”在未迟放下筷子时,般若便将那盏燕窝粥捧至未迟面前。未迟接了,抿了一口,忽然抬头问站在桌边的般若,“你说,这东西我须得喝到什么时候?”
“主子说笑了,这东西是进补之物,自是不该断的。”
“是吗?”
“当然。”
未迟没再说话了,她盯着般若的眼睛过了许久,然后她忽然舍弃勺子,端起碗把那碗燕窝一饮而尽。
般若也没说话,她开始像平日那样收拾桌子然后离开,但今日,在她要走到门边的那一刻未迟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当年容洵告诉我的。你回去告诉他,我很不喜欢别人,尤其是他,不信我。”
“主子说的什么,般若不知道。”
“一点点给我下毒来控制我,这是我妥协的最后一次。”
般若的脚步只稍微顿了顿,她仍没有说话,阖门出去了,融在夜色之中。
未迟坐在桌前一动未动地看着雕花木门,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暗变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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