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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锅我背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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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名垂青史的奸佞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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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贬谪出去的朝臣,如果没有你,根本就没办法活下来。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都在骂你,甚至都恨不得至你于死地,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苏时微怔,目光重新落在那个精巧的玉瓶上,在掌心轻轻一转,眉眼倏而显出些释然的清淡弧度。

    “如果他们恨得只是陆璃一个人,只要陆璃身死,就能消弭他们的怨恨,就能叫他们依旧相信朝堂,相信皇上,相信尽忠尽诚便可开创一片清明盛世,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怔忡望着眼前的人,沥血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推开窗轻巧一跃,身形转瞬便已消失在殿外。

    看着他的身影彻底离去,苏时才渐渐放松下来,重新把那个玉瓶握在掌心,正恍惚出神,却忽然被另一只手将玉瓶不由分说一把夺走。

    几乎忘了还有个被自己塞在床底的摄政王,苏时讶然抬眸,迎上宋戎沉得仿佛深渊寒潭的凛冽双瞳。

    胸口窒热得几乎无言,宋戎目色既痛且怒,紧攥着那个玉瓶,力道之大,甚至恨不得将它直接捏碎。

    他知道宋执澜一直在逃避,却没想到竟会逃避到这个地步。甚至要将陆璃的性命交在一群目光短浅不知感恩的所谓忠臣手中,要叫一个阉人将这瓶药送进来,让陆璃就无声无息地死在这偏殿里。

    “如果我不在……”

    宋戎哑声开口,嗓音几乎沥出腥甜血意:“如果我没有插手,他是不是也要把这东西送进天牢里去,然后告诉全天下人,陆璃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尽于天牢?”

    陆璃的性子极傲,甚至宁肯背负骂名,宁肯被降罪处斩,也始终不肯稍向人些许示弱,不屑于哪怕自辩半句。

    那些人居然会想出这般折辱的手段,宋执澜居然也真的就狠得下心纵容默许。

    明知结局却无能为力的痛楚,终于被暴怒所裹挟,激烈地冲破自持,在他的眼底蔓开一片血色。

    “王爷。”

    一只手稳定地握住他的手腕,将玉瓶轻巧地拿了回来。

    微凉的体温贴合着他滚烫的皮肤,依然清凌的双眸迎上他的目光,轻易便熄灭了燃烧在眼底的熊熊怒火。

    “皇上其实并没想过那么多,他只是——太想恨我了。”

    苏时轻声开口,眼底显出些近于叹息的无奈。

    宋执澜恨他,这不奇怪。在那个小皇帝心里,陆璃几乎就是他少年时期的全部阴影——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挣扎,仿佛只要彻底摧毁了陆璃,就能彻底摆脱那些屈辱愤懑的回忆。

    可他却也的确还不能死。

    心愿未了,死期未到。

    剧情与任务已经彼此冲突,倘若他即刻便死,误解值无疑都还在,可任务却没能完成。如果他继续活下去,每多活一日,被藏起的真相便岌岌可危一分。

    必须要做点什么。

    塞着玉瓶的红布被轻巧拔开,一颗血色的丹丸落在掌心,散开淡淡的苦涩药香。

    宋戎目光微缩,哑声开口:“牵机……”

    千百年来,君王用来处死近臣与妃子的至毒。服下之后,人会因剧痛而抽搐,头足佝偻相接而死,状似牵机,于是以此为名。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抬手就要去夺。苏时却只是轻巧地收掌一翻,便将那颗丹丸隐没入掌心,躲开了他的动作。

    “清光!”

    宋戎终于再忍不住,劈手要将那颗牵机夺过来,拉扯间忽然被握住手臂,身形不稳地向前栽倒。

    那只手顺势揽上他的背,将他再度拉近,清泠嗓音落在耳畔:“我死之后,记得带我回去……”

    宋戎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却忽然被陆璃抬手照颈后狠狠敲下去。

    单手托住无力栽倒的健硕身躯,苏时抬起目光,平静地落在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推开的门外。

    御林卫低头快步进来,将宋戎搀至偏房安置妥当,门口的人影变得稀疏,明黄色的身影便再无遮拦地落进他眼底。

    苏时从容抬起目光,迎上少年天子复杂的眼眸。

    “右相当真杀伐果断,皇叔那般护着右相,居然也说下手就下手了。”

    已经被他看到,宋执澜便也不再躲避,缓步走进去。还未及彻底变声的嗓音狠狠低沉下去,隐约显出稍许沙哑。

    看着小皇帝毕竟还缺些火候的狠辣架势,苏时哂然一笑,淡声开口:“按照前事来看,摄政王若是再为我与皇上起冲突,保不准就要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

    “胡说!”

    目光骤然收缩,宋执澜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似是为了证明什么,咬牙继续寒声道:“朕不过就是不愿见皇叔护着你,只要你死了,朕绝不会再难为皇叔分毫!”

    “好。”

    苏时轻扯唇角,语气反而温和下来,说出的话却叫宋执澜胸口莫名冰凉。

    他不知道陆璃为什么竟会答应得这样痛快,明明那人恨不得什么事都与他作对,重伤垂死也不肯朝他稍许示弱,千夫所指也不肯对他低头半分。

    可这一次,当他终于逼着自己分明显出杀意的时候,陆璃却答应了。

    意料之外的不安叫他莫名生出无限怒气,恼怒着自己的软弱不定,也恼怒着那人仿佛要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高傲从容。

    宋执澜终于再忍不住,上前用力扯住那人领口,声音透出无限寒意:“朕要你死,你也答应?”

    苏时依然坐在榻上,任他扯着,平静地抬起目光:“生死无妨,臣有一件事,想求陛下。”

    他的语气很普通,宋执澜却像是忽然被烫了一下,猛地松手退开几步,错愕地望着他。

    陆璃在求他。

    重兵围困,抄家逼迫,朝堂论罪,那个人都从来没有过半分示弱,更从没提过一个求字。

    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蔽愿望终于达成,偏偏丝毫不觉得欣悦畅快,胸口反而滞涩得喘不上气,叫他的声音都几乎有些发抖:“你要求朕?求朕什么?”

    “皇上仁慈,就准臣活到登基大典的那一日罢。”

    榻上的人垂下目光,依然不是多恭敬的姿态,却至少已温和下了语气,安安静静地继续说下去:“过了那一日,要杀要剐,都由皇上,臣绝无半分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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