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说出口的话是真情实意还是虚与委蛇。这一年多的时间何辰对他多有不敬,又是出言不逊,又是让他穿女装,甚至还用野猪当容器将他召唤出来,本以为对何辰来说他就是一个工具,有用的时候拿在手里,没用的时候便丢到一旁,却没想到何辰竟是把他当师父来看待,刚才那一番话也全部都是肺腑之言。
扉间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尽管何辰这样说并不能改变曾经羞辱他的事实,也不可能一下子获得他的原谅,但此时扉间心中所能体会到的情感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他从没有问及何辰想要变强,想要学习忍术的原因,但却感觉得出何辰似乎肩负着什么使命,这份使命像一块沉重的大山,逼迫他不断变强。
扉间嘴角微微上扬:“何辰,抬起头来吧,你不必对我说感谢。你从我这里学习了忍术,我则从你那里获得了愉悦,我们双方互不相欠。唯一遗憾的就是你我没有生活在同一时代,不然我的人生一定会更加精彩。”
这是扉间第二次说了同样的话,足以见得他有多么欣赏何辰。
他看向兜,对兜点了点头:“我的任务完成了,解除秽土转生吧。”
兜没有立即同意,而是看向何辰,扉间同样也看向何辰,见他咬着嘴唇迟迟不肯点头,皱眉道:“怎么了,你不想放我回去吗?”
何辰沉默,良久才喉咙动了动:“扉间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臭小子,是男人就应该痛快的道别,潇洒的离开,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既然你把我当做师父,我可不能让你出去丢了我的颜面!”
扉间大声呵斥,可拳头却握的死死的,显然心中也有万般不舍。他和何辰相处的时间不长,还处处被何辰针对,但他和何辰的关系显然不只是敌人亦或者师徒那么简单。何辰就像是他的知己,忘年交,让觉得人生没有遗憾的他都希望自己还能再活一次。
他背对何辰,双手抱膀:“赶紧解除秽土转生,就算不解除我也不会再看你了。”
何辰经历过海贼王世界和白胡子一伙以及在岛上和雷利路飞的道别,知道就算再怎么不舍也总会分别。他再次对扉间深深鞠了一躬,对兜点点头,示意他解除秽土转生。
扉间的身上发出阵阵白光,这白光亮起的瞬间两人尽皆知道这是他们见彼此的最后一面,但扉间也好,何辰也好,竟是都选择了背过身去,不看对方的表情。
直到扉间的身体彻底化作飞灰消失,兜才走到何辰身旁。
“我已经解除了。”
“嗯。”何辰的声音很小。
“你打算离开了吗?”
“嗯。”
何辰在化作飞灰的扉间旁边挖了一个坑,将已经变回原形并且死去的野猪埋入其中,和兜告别后,又专门选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安葬了扉间的尸体,确保不会有心怀鬼胎的人发现其尸体加以利用,只是在下葬之前,也不知道是出于纪念还是什么原因,何辰还是提取了一部分扉间的细胞储存在卷轴里。
那之后何辰回到木叶村,先后和鸣人,斑,带土,凯等人告别,而自来也好像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离开一样,很巧合的跟纲手一起回到了木叶。
在木叶新开的一家烤肉店里,自来也,长门,鸣人和何辰四个人坐在一起,何辰问道:“自来也,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吗?”
自来也边吃边道:“是啊,你那边的世界好是好,但是没有纲手。再说了,过几年我还要参加鸣人这小子的婚礼呢!鸣人,你和日向家的小姑娘处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个?”
自来也左手食指不断右手食指和拇指组成的小洞,一脸坏笑的看着鸣人,鸣人闹了个大红脸,慌乱之下差点把烧烤架掀翻:“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好色仙人,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脸红什么?鸣人,你小子也长大了啊!”自来也哈哈大笑,这一餐本来是为何辰饯行,可他却没有丝毫感伤,仿佛对何辰的离开和自己的留下不当一回事。
自来也的洒脱多多少少也感染了何辰,让他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是啊,自来也的确应该留下,自己来火影世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自来也弥补生前的遗憾吗?现在长门改邪归正,自来也抱得美人归,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他理应为自来也感到开心才对。
“喂,小何辰,接着!”自来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对何辰丢了过去,何辰手忙脚乱的接下,发现这竟然是自来也在他那个世界的银行卡。
“我在你那边写小说赚了不少钱,反正我也不回去了,总不能让这笔钱烂在银行里,你拿着用吧。”
何辰立马摇头道:“不行,这钱我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你不收银行可就帮你收了。”
“这是你赚的钱,我白拿了算怎么回事?我那个老爹虽然讨人厌,但却教给了我很多道理,其中一条就是不能不劳而获。你拿回去吧,就算这笔钱在这里不能用,银行卡总归能当个纪念。”
“一个破银行卡有什么纪念的,让你拿着你就拿,我在你那没少收你关照,也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刚来的时候踩碎了你们家茶几,后来还没经过同意用通灵术搬空了你们家烧烤店,你就当是我赔偿你的。”
自来也接过银行卡,从位置上站起来,不由分说的把银行卡放进何辰的口袋里:“不仅如此,你还帮助我们结束了忍界大战,拯救了数以万计的生命,你对我们的恩情又岂是一张银行卡所能还清的?你要是不收,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报答你了。”
何辰推搡不过只好收下,吃完饭后,他本可以直接传送离开,但或许是还想和众人多走一段路,多待一段时间,他决定走出村子再离开。
在村子门口,何辰看了一眼火影岩,那上面印着他的头像,象征着他为木叶和整个忍界做出的杰出贡献。
为何辰送别的不止有自来也师徒,一路上碰到的忍者听说何辰要离开了,都自发的组织起来为他送别,当他走到门口时,除了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忍者和正在处理文件的水户门炎外,竟是所有人都到场了。
他们声音嘹亮,异口同声的向何辰做出最后的道别:“十一代目大人,祝您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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