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龄人们要么就是家庭发生变故,要么就是被主动送进来的。
他们都有一个明确的来源,毕竟在这个年代很少像以前一样会有人抛弃孩子。但是苏牧偷偷的去翻阅过他的资料,上面什么都没有,他的信息干净得就像他的荷包一样。
他也曾多次的询问过孤儿院里的管事婆婆,可始终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消息。
每当吃苦了受委屈的时候,就是他最想念家时。他想有一个可以寄托痛苦的地方,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每次见到有人来收养孩子,这些落难的孩子们每每都会争先的冲出去,用乞求的眼神让大人们赶快带着自己。
在苏牧的认知中,这些人只是被冠之以名义的父母,并不是真正的父母,
这样的亲情,他不想要。
所以每一次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躲起来。
后来他便多了一个同伴,小姑娘也进来了,她的家挺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被人送进来的。其实那个时候的黎姿真的很可爱,一些领养者注意到她时,向院方申请希望可以领养这个小女孩。
至于结果,没什么结果。
小姑娘受到苏牧的照顾太多了,以至于她不再想出去,宁可陪同着苏牧一起饿肚子,每天为了生计而奋斗,也不愿意离开他身边一步。
长大后他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发现好像没必要这么纠结了,因为他一个人不仅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同样也能够让黎姿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这样不久够了吗?
还有什么值得奢求的。苏牧不认为这叫认命,每一天都过得越来越好,追求更美好的未来,这不就是他应该去做的吗。
至于缥缈虚无的身份,他不再去纠结了,也没有这份精力纠结。
可现在,书屋却向他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他是有父母的,而且从这家医院的设备条件来看,是十分优越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还会把他扔进孤儿院,
一直扔到现在,如果没有经历过故事世界,苏牧恐怕就是到死那天,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有时候他宁愿是《西游记》中的那只石猴,从出身的那天起,无父无母,不懂什么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全都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打拼,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小婴儿突然就不哭了,他知道自己的发声只会变成哭声,这样只会显得他更加滑稽可笑。
这会儿,他不想笑了。
旁边的护士有些奇怪,这样的婴儿她还从来没见过。
旁边一道极具磁性的男声笑了笑,“看看,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跟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样。”
另一旁的陌生女声也回道:“是啊,我们的血脉也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了。”
男声一阵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们把他扔了吧!”
“好,扔了吧。”
苏牧以这个特殊的视角在体验着这种感觉,他并没有觉得有一丝的情感波动,
甚至对那两人的声音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亲切感。
他只感觉到了冰冷,无尽的冰冷。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在说把垃圾扔掉吧一样的轻易。
卡夫卡的小说《判决》中,有这样一个场景。
父亲随口骂道:“你去死吧!”
儿子立刻应声说:“好,我去死。”
说罢,儿子穿过马路,跑商一座大桥,跳下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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