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个通道,我就跟外太空来的一样!
藤一尘便开始教我一些简单的日用词汇,每天带我去超市,来回认路,告诉我买东西要说什么,怎么付钱,如果迷路了该怎么办!
他甚至在我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家的地址。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跟特么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人也越来越迷茫。
后来藤一尘开始找各种借口让我自己去超市买东西,第一次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我还紧张了一把,怕万一别人找我说话,我就一脸懵逼了。
但我偷偷发现,每次藤一尘推说胳膊疼,腿疼,肚子疼,让我自己去超市的时候,他其实都会在我身后悄悄跟着我,虽然他离我很远,可是有几次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知道他是想锻炼我,所以我也没戳穿。
我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偶尔会和超市收银说上一两句,再到后来他们似乎也认识我个来自中国的姑娘,都会友好的对我露出微笑。
我刚到巴黎的时候,整天人都感觉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的原因,我原来的号码早在出国前就停掉了。
到了巴黎后藤一尘帮我办了新的手机号码,我用微信把新号码发给了唐嘉,想了想,又发给了小尾巴,虽然我也不知道她那个微信还用不用了,只是,心里对她总有一份牵挂,但却始终没有发给那个人…
后来在同一天,藤一尘带我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悲惨世界》中那个圣德尼区,还有一个是埃菲尔的塔顶!
明明上午漫步在圣德尼区,和藤一尘闲聊着悲惨世界里的片段,仿佛身边就是那些穿着罩衫、布褂、戴鸭舌帽、头发蓬乱竖立、面如土色的人在夜雾中暗暗浮动。
耳边好似还听到脚踏泥浆的声音,晃动的枪刺和露宿的士兵,谁也不敢越过这些地方去满足好奇心,那儿是交通停止,行人留步,军队开始的地方。
也仿佛和马吕斯一样,无所希求,无所畏忌。
穿过那人群,穿过露宿的士兵,穿过人群密集的地区,越过了军队布防的前线,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没有一个过路的人,没有一个兵,没有一点光,什么也没有,孤零零,冷清清,走进一条街,就象走进一个地窖。
然而到了下午,当我们登上埃菲尔铁塔顶时,站在俯瞰巴黎的瞭望台,脚下的战神广场、塞纳河、夏约宫,不远处以凯旋门为中心的星形广场,还有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的荣军院和圣心大教堂的圆顶,都有一种让我豁然开朗的心境。
藤一尘斜靠着,夕阳把他的脸庞照得格外柔和,他问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重生!”
说完后我居然有点激动的想哭,朝着远方大喊:“我爱你!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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