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粽子,还直挺挺的立在哪里,分毫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郭解放心有不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挠着头皮纳闷说:“不应该啊!我可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怎么就是不起作用呢?”。
牛建军嘿嘿干笑说:“看不出来呀!这女粽子的脸皮可真够厚的,起码和城墙有的一拼!她受了咱们这么多的香火,还不知道退下······我看咱们今天可真要有麻烦了······!”。
李援朝好奇的问郭解放说:“你刚才那一套都是跟谁学的?”。
郭解放骚眉搭眼道:“跟我家对门的麻婆子学的。她给人看病驱鬼,我还给她打过下手呢!”。
这麻婆子在解放前,曾经是八大胡同的一枝花魁,当时名动京城,艳压群芳。年轻的时候,积攒了不少钱财。后来年纪大了,人老珠黄,寻思了一个退步,于是就开了一家牡丹楼,自己做了老鸨子,继续从事皮肉生意!四九年,解放军进城,皮肉生意不让作了,财产也被没了收。干活怕累,又没啥手艺,为了填饱肚子,于是凭着早些年学的看像打卦的江湖手段,走街串巷,给人看病驱鬼,骗些钱财,维持生计!因她作法时不慎将脸皮烧伤,落下了一脸的大麻子,所以人称麻婆子!
牛建军眼珠之一瞪,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她啊!”。
李援朝叫道:“我说怎么不好使呢!那麻婆子解放前就是神棍巫婆,专门骗人的,早就被人民政府镇压了······你跟她混在一块儿,还能有个好······?”。
郭解放笑骂道:“眼镜儿,你是饱汉子不饿汉子饥,有你老爹在,你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可就惨了,我的自己找饭辙儿,不跟着麻婆子,我吃的上饭么我?”。
牛建军这时插话说:“我说你们两位爷,都快省省吧!有什么话,咱们出去了再说行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都火上房了,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逗闷子?咱们都快想想办法,把眼皮子底下这一难先度过去了,我就啊弥陀佛了······!”。
李援朝说抹了抹鼻子说:”老郭,看来你那一套不太管用!这死粽子也太不开面了······!”。
牛建军说:“既然来软的不行,那么就只有来点儿硬的了······!”。牛建军说罢,把手指头掰的“咯叭叭”爆响,扬了扬醋砵大小的拳头,对着墓室的大门高声叫道:“死粽子!你挡了爷爷我的路了,识相的赶紧把路给我让开······不然,胖爷我这一对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牛建军嚷完,瞪眼见粽子毫无反应,嘴里不禁又恐吓道:“死粽子,你倒是说一句话啊······难道你是个哑巴?老子告诉你,你装聋作哑也没用,你知道俺们的大哥是谁么?说出来吓尿你,俺们的大哥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克思他老人家!我们仨儿,都是他老人家手底下的喽啰······今天你让开路则罢,如若不让路,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牛建军呜呜咋咋,拉大旗做虎皮,吓唬了一通。见粽子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禁也泄了气儿,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对郭解放、李援朝说:“这粽子油盐不进,我也是没辙了!”。
李援朝说:“我看也不能净想着说服教育,对这种冥顽不化,以人民为敌的顽固分子,咱们还是有必要采取点儿强硬的措施的!”。
牛建军嘬着牙花子说:“采取什么强硬措施?怕就怕,这主儿就等着咱们自己送上门儿,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李援朝听了牛建军这话,他忙吧脖子一缩,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咱们怎么办?”。
牛建军捡起地上的一截烟屁股,用手指小心的捏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忿忿的吐了一口吐沫说:“你问我咋办?要我说,咱们直接冲出去,管它什么粽子不粽子的!只要它敢挡咱们的道儿,就先把它的脑袋瓜子拧下来,当皮球踢!怎么样?你们俩有这个胆量么?”。说完,他瞪着一双牛眼,挑畔的瞅着郭解放和李援朝。等了半晌,他见两人谁也不接自己这茬儿,于是呲牙一笑,轻蔑道:“早知道你们俩没这个胆儿,得!算我白说,不过这事儿说到底,还得怪我······那天如果我不跑,你们就不会阴错阳差的,进了这座闹粽子的古墓里!”。牛建军一面说着话,一面向李援朝伸手说:“把刀给我!”。见李援朝犹豫,又补充说:“让你给,你就给,刀在你手里有个啥用?还不跟根废铁一样······?”。
牛建军接过李援朝的武士刀,在手里面颠了颠分量,又向手心里吐了口吐沫,试了刀口。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说:“还不赖,砍个把粽子的脑袋是够了!”。
郭解放见他摆弄武士刀,就问牛建军说:“你拿刀子干嘛?”。
牛建军挥舞了几下武士刀,说:“还能干啥?杀出去呗!难道陪你们在这里等死吗?”。说完,就向粽子走去。郭解放也一把从腰上拔出了斧头,对李援朝说:“冲就冲呗!谁怕谁啊······!”。
李援朝见就剩自己一人了,也赶紧道:“也算我一个!你们可千万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三步并做两步,赶上了两人,三人紧紧靠着,走向了粽子。
三人在灯影下,看见那粽子还在原处立着,不禁都狐疑了起来······!
郭解放一面警惕的盯着那飘来荡去的粽子,一面对李援朝、牛建军说:“哎······我说哥几个,我怎么觉着不太对劲儿呢?”。
牛建军举着武士刀,弓腰撅屁股,问:“老郭,怎么不对劲了?”。
郭解放说:“这粽子这么长时间,怎么老是一个姿势?我觉得怎么像是让人给吊在上面的呢?”。
牛建军赶紧擦了擦眼睛,重新仔细看了看,惊讶道:“哎呀!我说老郭,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李援朝高兴道:“这么说它不是粽子了?害得老子提心吊胆了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郭解放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它要是粽子那就好了······说不定,这只粽子还能跟你看对了眼了,把你留下做个压墓夫人······那不挺好的?”。
牛建军连呸了数声,骂道:“老郭,你小子的良心那是大大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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