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城说到做到,他果真一有时间就来陪她。
而且他渐渐地有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他说他水杯摔碎了,让云浅造一个冰的给他,比如他在十月底嫌热,让云浅造一座冰宫给他纳凉......
云浅问他,他一个造物主,挥挥手的事儿,干嘛差遣她啊。
他给的理由是——因为透明的好看。
云浅:“......”
她觉得那份属于南瑾城的幼稚又回来了,而且明显能感觉到,他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是很放松且快乐的。
心底那份暗戳戳的小心思,又这么不合时宜地窜出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时候也在想,南瑾城对她的感觉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或者又是她的自作多情,可是这份令人难以抗拒的暧昧像一剂毒药,中毒就会上瘾,上瘾便难以戒掉,眼下天国地国水火不容,她却和南瑾城在这里风花雪月,实在不像话。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被囚于敌人境地,只能乖乖认怂,端正态度,积极配合......
是夜,云浅睡得昏昏沉沉,却被寂静的夜色里的一声突兀的开门声惊醒,没有光,她借着月光的余晖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径直向她的床走过来。
看身型也知道是谁,但还不容云浅发出疑问,他已经在她身边躺下了,还顺手把被子拉了一半过去。
“不是......南瑾城你大半夜梦游呢?”云浅不明就里,还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南瑾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倒真像是睡过去了。
云浅推了推他,他没反应。
“南瑾城,你怎么到我这儿睡了,你家那么大的床不睡,和我抢什么抢......”
南瑾城还是不理不睬,让云浅左右为难,若是躺下吧,那肯定不合适,起身也不知道起到哪里去,而且她在里面,如果要下床必然要从南瑾城身上跨过去,这......难度系数有点大。只是她本就困得两眼发直,再加上这一寸天地间霎时充满了他的气息和味道,更是令她头昏脑胀,真恨不得直接倒头睡算了。
可看南瑾城那张容易让人心生歹念的帅脸就在面前,让她心砰砰直跳,这觉是真没法儿睡了,但她不甘心,打算最后再喊他一次,如果他不走,她就......就......就去外面练功好了......
这次她使劲推了推他,喊道:“你醒醒,你睡这儿我去哪儿啊。”
没想到这次南瑾城有了反应,不耐地皱着眉,一把握住她正发力推他的小手,口中带着倦意,声音有些沙哑道:“别吵,陪我睡会儿。”
一听“陪我睡会儿”云浅反应剧烈,忙要把手抽回来,谁知被某人紧紧握住,竟是抽不出来,可他仍合着眼,没再开口,只是嫌她动弹着烦,轻轻“啧”了一声,便不表态了,但仍握着她的手,用实际行动霸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云浅见挣扎无果,便放弃抵抗,坐在一旁絮絮叨叨:“南瑾城你这算什么,大半夜的耍流氓?”
可是吧,他倒也没做什么流氓事,这就让她不好下定义了。
“你要是困,怎么不回家睡呢,来我这监狱里和我挤一张床,不太好吧。”
“......”
“有辱你死神的名声啊南瑾城。”
“......”
云浅欲再说什么,却见南瑾城动了动,用没握着她的另一只手再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仿佛下一秒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她脑门儿把喋喋不休的她一枪击毙。云浅立刻警惕起来,揪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呈现一副防御状态,谁知自己手上被南瑾城塞进一个光滑的物体,随之被他放开了手,云浅摸了摸那个物体,四四方方,正是手机。
不等她提问,南瑾城先闭着眼缓慢地开口:“我睡了,除了森,谁的电话打来都别接,也别叫醒我。”
云浅拿着他的手机莫名其妙,却在末了,还听到他很小声说了一句:
“晚安。”
然后他就睡了。
就......睡了......
呼吸均匀悠长,似是睡得极香甜。
结果云浅被他这么一折腾倒是睡意全无,握着他冰冷的手机,还是打算起来去外面练功好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从南瑾城身上跨过,生怕踩到他,踩在床沿一个掌心的大小的空隙上,另一只脚刚要迈过来,谁知这时好巧不巧,南瑾城一个翻身,压到了那原本就不大的空隙,也压到了云浅的脚背,后者一个重心不稳,脑袋直冲南瑾城面门,只听“扑通”一声,木板床不堪重负地一声抱怨,还有睡梦中被惊醒的南瑾城极其暴躁的一句粗口。
云浅下落的位置非常的巧妙,牙磕到了南瑾城的下巴,那一刹那她感到了牙花子的酸楚和一阵血腥气蔓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忙灰头土脸地抬起头观察他的情况。
南瑾城恶狠狠地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云浅,声音不悦:“你在干什么?”
云浅望着他下巴上被自己的牙“啃”出的一道血口子,心虚地道:“我想下床,没踩稳......”
南瑾城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云浅也不知怎么想得,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睡吧睡吧,不吵你了哈。”
此举一出,两人都僵住了。
云浅意识到自己在做了什么之后,赶紧逃也似的从他身上翻下来,胡乱穿上鞋跑出去了。
南瑾城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都没醒过,这过程中有很多人来了电话,云浅都置之不理,只不过森也打来一通,一听见是云浅的声音,便忙说没什么要紧事,让老大继续睡吧。
挂掉电话后,手机亮出主屏幕,界面上是一个肉嘟嘟的脸,笑颜如花,手中拿着仙女棒,双眸都被星火点亮。
正是她自己。
云浅心头一跳,万万没想到南瑾城拿自己的照片做屏幕背景,而且这明显是上次在天台放仙女棒那次,她不知道,那时的“怀枫”还为她拍了这样的照片。
她都不知道。
如果这还是她自作多情,那也说不过去了。
还有,她隐隐觉得地国可能出了些事,也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
可南瑾城什么都不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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