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无言以对,继续埋头吃着热腾腾的馄炖,没想到地国的食物还挺接地气的,而且味道也相当不错。
森察觉到她冷漠的态度,内心一片唏嘘,也觉得有点失落,但他仍然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不能冷了场:“老大其实也不想带你回地国,实在是因为当着华殇的面把你放了也太难服众了,这样的话我老大在地国还混不混了?”
云浅咀嚼的动作顿了顿,问出了这两天困扰她已久的问题:“既然他没打算杀我,也没打算关我,那你们当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一语中的。
森本来靠着沙发背懒懒散散地坐着,听她讲到这关键性问题让他不由自主神经紧绷,两个手肘支撑在双膝上,手下意识地在茶几上画圈圈,不知该怎么回答,打算把锅都推给南瑾城:“不知道,老大的心思深似海,哪是我等小角色能琢磨透的。”
云浅不置可否,又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们地国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太阳吗,就算没太阳也不开灯的吗?”
吃饭不会吃进鼻子里吗?照镜子的时候能看得见自己吗?走路的时候不怕掉进坑里吗?
......什么奇葩鬼地方......
意料之外的是森难得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墨绝大人死之后,地国再也没有太阳。
“老大禁止了地国所有的光,只留下一轮月亮,然后他整日就在这样的黑暗里,度过了十几年。”
云浅心倏地一疼,虽然对于神职来说,十几年不过是片刻须臾,但她仅仅在这黑暗里度过两天,便压抑得难以呼吸,很难想象南瑾城的这些年。
“墨绝大人是老大人生最后的希望,就像他的光,人生的光芒熄灭了,大概活在黑暗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森又说。
“对不起,是天国的错。”过了半晌,云浅说。
“嗨,立场不同罢了。”森打着哈哈调节气氛。
“如今地国危在旦夕,如果没有能量石,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之前都是老大定时用法力维持异空间的自然之气。”森顿了顿,“但说实话,不知道他能撑多久,即使他法力无边,也总有衰竭的一天。”
云浅急了起来,把视线看向他:“他都这样了还不杀我?”
森心想,这丫头是被害妄想症吗?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说。
只不过他没说,所说的解决办法,就是拿法术高的神职的元神生祭,能勉强给地国支撑三四百年,符合条件的,只有云漠,和南瑾城。
所以终究不能两全。
“南瑾城昨晚一晚上没回来吗?”云浅想到昨天傍晚的不欢而散,心中五味杂陈。
“他在会议室睡了一晚。”森说,“你不知道吗?”
云浅眉角抽了抽,难以置信地点点头。
他们两人吵架,她没有被一脚踢出门也就算了,她这个囚犯居然把房子的主人赶出去了,对方还是心高气傲的一国之主,她的本事不容小觑啊。
“啧啧,你想他的话可以去找他,但他现在在部队,如果要去的话可能需要伪装一下,让人认出来就不好了,还是下午吧,下午他应该就回会议室了。”森颇为认真的为她规划。
“诶,谁说要去看他了。”云浅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又问:“他今晚还住会议室吗?”
“应该是吧。”
“他平时都是有家不回的吗?”
“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他这次是怎么了。”
“......”
她算是明白了,那家伙是在跟她冷战。
多大的人了,真的是幼稚至极,还离家出走,当真是地国死神吗?
至少这儿是他家,让他在外颠簸流浪说不过去,云浅虽然倔,但好在善解人意,她决定南瑾城骗她的事情既往不咎,剩下的,只有她对他的亏欠与愧疚。
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他回来住吧。
她想了想,对森说:“下午带我去找他。”
森本来没对这件事抱任何希望,毕竟以云浅的性格来说,一定要倔强到底的,没想到她态度转变这么快,当即快速点头答应。
森给云浅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说是可以隐去法力,避免让人察觉到她天国的法术,云浅披在身上,顿时感觉自己骑个扫把就可以飞天了。
下午四点,地国的世界月色撩人,森和云浅披星戴月来到南瑾城的会议室,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依旧没有任何光源,轩敞开阔的大厅里安放着一张硕大的实木长桌,四周围着一圈高背椅,黑瓷砖地板,白漆墙壁,没有繁冗的装饰,很有南瑾城的风格。
会议室尽头有一道门,森带云浅进了那个房间,里面的面积是会议室的一半,一览无余,眼前尽头靠墙摆着一张床,看起来不如家里那张气派,就是很普通的一张单人床,甚至看上去有那么一丝寒酸,床旁又一张写字桌,上面空空如也,似乎灰尘也不存在,桌子旁的椅子椅背上搭着一件夹克外套,看得出来那是南瑾城的。
“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会儿,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森边为她把椅子抽出来,边对她说。
云浅坐下,鼻息间都是来自南瑾城外套的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隐隐有些心神摇荡,可还不忘问森:“你去哪儿?”
难不成让她一个人等?想想都有点尴尬啊。
“姐姐,我也是很忙的,今天是老大特批我半天来陪你,反正他马上就回来了,我任务完成,要去工作了。”森说,“妈的,地方异空间的长老们一个比一个难搞,我现在要去应付那些老狐狸了。”
他又嘟嘟囔囔骂了几句脏话,拍了拍云浅的肩:“待着吧,我先走了啊。”
“......好吧。”
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玩了会手机上的弱智游戏,终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件事情很奇怪,明明和南瑾城认识不久,却对他的脚步声十分敏感,云浅立刻正襟危坐,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南瑾城开门进来,看到屋内云浅端坐在写字桌前,他一愣,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泰然自若地关上门走进来,往床上一坐,说:“有事?”
“要走也是我走,你回家住吧,把我随便安排在一个地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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