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了一天的雨,今天的天空格外澄澈,秋高气爽,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云浅回到T大附中,正值课间,篮球场上有三五成群的少年穿着蓝白色校服,做着标准的投篮动作出手,篮球飞跃出完美的弧线,刷的一声,进筐。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少年时代的云浅,也像他们一样,对未来充满无限向往着,总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一定会通过努力达到梦想的彼岸。
可是越长大越发现,生活有太多无可奈何,有时候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大多数只能无奈地妥协。
上课铃响了,校园里收起了聒噪,空旷的操场上传来远方教学楼里的朗朗读书声,云浅一个人走走停停,踱步到教学楼背后的一片枫树林。
枫叶渐红,橙色红色相拥成一片,把头顶的湛蓝天空挤得只剩下斑驳的蓝块,脚下一地的鲜红枫叶,铺成一道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有树叶破碎的清脆声音。
南瑾城,秋天到了,红色染遍天际,我回来了,你呢?
或许诺言于你而言只是计划中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根本不值一提。
罢了罢了,我还在指望什么呢,反正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云浅坐在林中的木制长椅上,抬头望着参差交错的红叶,有些怅然若失,此次故地重游,就是想在忘记他之前,循着过往的痕迹,寻找记忆中他的影子。
“南瑾城,今年秋天再来陪我看红枫叶好吗?”
那天他穿一件卡其色大衣,墨黑色休闲长裤,黑色短靴,整个人清瘦修长,神清气爽,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似有似无的笑,那天下着雪,他站在灰白色天空与白雪茫茫交相辉映的场景中,双目含笑地对她说好。
这样一个人,真的要被她彻底忘掉。
她感到那种令人厌烦的酸涩情绪再一次自心底蔓延而上,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又要于心不忍徘徊不前,于是摇了摇头坚定信念,起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加拿大下午五点。
前一日南瑾城和森刚抵达温哥华,地国在加拿大的地方管理者闻风而至,不敢有丝毫怠慢,招待两人住在全温哥华最豪华奢靡的酒店,在一座大厦之巅,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灯火辉煌,佳肴美酒一应俱全,生怕惹这位脾气差的“暴君”不快。
日暮西沉,从大厦向外一眼望去,一排排鸟儿在鳞次栉比的欧式建筑中穿插低飞而过,有白鸽在夕阳的映衬下染上了金黄的颜色。南瑾城无意在酒店里过多停留,约森一起出去转转。
大厦附近有一片广场,中央屹立着一座高大伟岸的黑漆石像,被夕阳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四周围着半圈石板长凳,有金发碧眼的情侣相拥而坐,无比浓情蜜意。
广场边上有抱着吉他的街头歌手,他瘦骨嶙峋留着络腮胡,微微佝偻着背,深情款款地吟唱一首英文歌,沙哑低沉的嗓音道出了曲中的黯然忧伤,听着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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