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侍寝?凉月怔住了,封寻倒是眉梢微挑,走近了轩辕子离几步,好笑地道:“陛下这是做什么?不是挺不喜欢顾凉月的么?为何又传她侍寝呢?”
“既在后宫,就应当履行妃嫔的职责。”明轩帝瞥了封寻一眼,沉声道:“朕传谁侍寝,与你有何干系?”
封寻耸耸肩,纱帽遮着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也没有和明轩帝多争辩什么,转身就往竹林深处走去,只留下一句:“陛下慢慢考虑那件事吧,我先走了。”
轩辕子离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了一声,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些古怪的胜利一样的笑意。凉月在旁边看着,愣了半晌,最后平静地侧头,往竹林外走去。
她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见轩辕子离那样的表情,跟小孩子似的,绝对不可能是明轩帝。侍寝什么的,一听便是说来和封寻过不去的,她不用当真。
“你去哪儿?”身后有阴沉的声音传来,凉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轩辕子离道:“陛下不是让嫔妾回宫么?”
帝王莫名其妙地别过了头去,几步跟上来,正声道:“也没让你这么快回,听朕把话说完。朕没有开玩笑,晚上芍药会接你来乾元宫。关于南巡一事,刚刚在坤宁宫你也听见了,加上封寻的条件,朕本不想让你去,但是现在看起来,非你不可。”
凉月沉默。刚才在坤宁宫她基本没有认真听帝后两人的话,有些走神了。南巡那件事轩辕子离既然交给了皇后,那她去的可能应该就不大。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经过最近几件小事,她再迟钝也感觉得到,司徒凝不喜欢她,绝不可能让她长伴轩辕子离身边。
“若是皇后娘娘阻我,陛下是让我去,还是顺了皇后娘娘的意?”凉月低低地笑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明轩帝挑眉,看着凉月的神色,平静地道:“后宫的争斗,朕向来不喜欢插手。你不是要做朕的属下么?朕这次给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被选上,陪朕南巡。若是被其他人阻了,那只能怪你本事不佳。”
还有这样的说法。凉月微微皱眉,低下头看着地面,继续往福泽宫的方向走,没有再说话了。
也是,要他为了她与皇后为难,自然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得靠自己。
走到宫道上的时候,帝王便与她分开了。凉月一个人回到福泽宫,过了一会儿就有公公过来传达晚上侍寝的旨意。
“小主…”摘星愣愣地听着口谕,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旁边自家淡定的主子,手捏得衣角紧紧的。待那公公一走,立刻朝凉月扑了过来,激动地道:“这是真的么?小主,皇上又召您侍寝啊!这可是不常有的事情,连续侍寝,只有皇后才有过啊!”
凉月平静地看了摘星一眼,又看看旁边的揽月。摘星的年纪是要小一些,还单纯得很,揽月就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嗯,都知道这不算什么太好的事情。
“枪打出头鸟。”揽月看着自家主子,皱眉道:“小主目前不过是个昭仪,受的恩宠也太多了些,难免会六宫不平。以后这平白的暗箭,可不是更多了些么?”
凉月淡淡一笑,走到梳妆台前面去坐下,看着镜子里许久不曾认真修饰过的自己,微微一笑:“陛下这是,在给我增加任务难度罢,怕我的日子太无聊了。”
言罢,从镜子里看着一脸疑惑的两人道:“别愣着了,揽月去打盆水来罢,摘星也把柜子里的胭脂拿出来。”
胭…胭脂?摘星张大了嘴,看着自家主子大有要梳妆打扮的样子,激动得赶紧跑到柜子旁,抱出了一个盒子。
主子生得极美,这是她知道的。可是主子向来怕麻烦,从来不曾好好打扮过自己。如今竟然愿意上妆了,这…今天还会有多少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
揽月打了水进来,凉月清洗了脸颊,然后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便拿起一旁的胭脂水粉,小心地给自己上妆。
凉月的素颜如月,皎洁无瑕,带着些清雅的味道。不笑的时候便是笼着一层疏离,在这万紫千红的宫中像一朵没有上色的白莲。雅则雅之,到底格格不入。
而这一描眉,一点唇,镜子里的人瞬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眉眼之间尽是风情。把身后的两个丫头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愣着了,揽月过来帮我梳头罢。”凉月打散了自己的发髻,轻笑道:“昭仪位分不高,还是挽堕马髻来得好。摘星去选一只白玉镶银的簪子来。”
摘星和揽月都应了,各自按吩咐行事。揽月看着镜子里眼神渐渐坚定的凉月,一边梳发一边轻声问了一句:“主子可是下好了决心?”
凉月看着镜子里的人,微微一笑,道:“是啊,今天倒是想通了许多事情。以前是我想太复杂,其实一切按照任务来,就少了许多纠葛。怪我迷糊太久,一直看不透,今日方被点醒。”
揽月点头,有些欣慰地看着凉月道:“奴婢虽然不知主子今日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确了方向,总比茫然失措来得好。主子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后宫中的女子,有颜色是不够的,光聪明也是不够的。处变不惊,进退得宜,心里万分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以及该怎么做,这样才能走得远。这是她的上一个主子未能做到的,揽月觉得,眼前这女子,说不定倒是一匹黑马。
凉月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容颜,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揽月替她挽好发,用摘星拿来的簪子别住,顺带再加了几朵精致的白玉花。清雅仍在,更添妩媚。
凉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那便努力着些,在防守的同时,多一份主动进攻罢。
“墨昭仪。”
门口传来宫女的声音,凉月转头,走过去看。
“晚上慈宁宫设宴,太后和皇后娘娘要款待六宫。”那宫女看着凉月的脸,愣了愣,低头道:“皇后娘娘派奴婢来传话,说是六宫必须到,戌时开宴,也不必早到。”
戌时?凉月挑眉,点头道:“我知道了,有劳。”
说是晚宴,等到戌时也未免太晚了。凉月摇摇头,对身后的两个丫头道:“我自己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吧,你们留在这里守着。”
“是。”
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太后,不过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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