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还好,最后喂了几口就全吐出来了。"
独孤臣微微一哂,啧啧道:"好事,她肯吐了,就是好事。"
"此话怎讲?"芍药见帝王没有过问的意思,便继续开口问。
独孤臣瞥一眼帝王,笑道:"这冰块儿最怕苦药,没见我以前都只给开了外敷的药么?能吐药说明有知觉了。真不愧是顾凉月,换作其他人,早疼死了。"
明轩帝坐在旁边的榻上,静静地端了茶饮。闻言只是轻轻点头,曼声问:"她还有多久能清醒?"
走到帝王身边坐下,独孤臣摸了摸下巴看着他道:"嗯,大概今天傍晚就能醒了。陛下打算把她怎么办呢?"
今儿早朝他也去了,要不是学会忍了,当即就想把墨致远给拖出去。这老家伙净不干好事,他这一开口,原本帝王打算原谅顾凉月现在都不可能了。他还想等这冰块儿清醒了好生问问情况呢,要是帝王下狠招,那可就没意思了。
"朕下了旨,免她死刑,收入乾元宫做宫女。"明轩帝喝了一口茶,从容地道。
眼眸一亮,独孤臣刚想开口调侃帝王两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乾元宫的宫女?"
"嗯。"
独孤臣沉默了,乾元宫是明轩帝的寝宫,算是把顾凉月放在眼皮子底下了。可是原王妃贬作宫女,岂不是有些怪异么?子离似乎是想把顾凉月往风口浪尖上推啊,这旨意一下,后宫岂会安宁?
芍药犹豫了一下,上前道:"既然是收入乾元宫,那奴婢还是带人将凉月移个地方罢,这龙榻也得换新的,以免耽误皇上休息。"
明轩帝看了龙榻一眼,点头:"午间朕要去太后宫里,你便把这些处置好罢。"
"是。"
吩咐人进来打扫了一番药渍,芍药将乾元宫侧殿一处的厢房收拾了出来。独孤臣坐在茶厅里喝茶,看着芍药在外面忙碌,闲闲地问:"陛下,早上墨老头的话您不会当真听进去了罢?"
明轩帝沉默,端着茶盏一言不发。独孤臣有些急:"您明知墨老头是惯常对着你干的,那样说分明就是想您认定书信之事是顾凉月所为,岂非太过明显?您怎么还会信?"
帝王抬眉,突然弯了弯唇,吓得独孤臣一抖。
"朕信与不信,全看顾凉月能否说服朕。若是她能,朕也可以放她一马,哪怕她真是凶手。若是不能,朕必诛之,哪怕她是无辜的!"
好生霸道的说法,独孤臣撇嘴,分明就是杀与不杀全看他心情,当真是折磨人的。
正想开口,一道沙哑的声音却从内殿里传来:
"你要我如何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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