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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凄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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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依(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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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兰回头看了一眼瑾瑜,又看了看战场,死伤无数,冤魂无尽。

    瑾瑜眼中,只有千兰一人,他知道,这一眼,便是永别。

    “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瑾瑜不明,她到底心中在想着什么,有何打算,而千兰虽眼中落泪,可在浅笑,并不想做出回答。

    玉贤看在瑾瑜的面子上,放过了千兰,带着平卉和剩下的天兵天将回到了天界。

    回到天界,玉贤坐在天帝之位,看着众将士,说道:

    “六界大战,众将士劳苦功高,均赏之,且妖界无妖,至此从六界除名,改为五界,魔界魔王已逝,魔界必然为夺魔主之位,血雨腥风,吾不忍众魔人受战争之苦,因此决定,魔界由天界掌管,以保魔人无性命之忧。”

    这话说的甚是漂亮,听则是他有仁慈之心,怕魔人受战争之灾,实则是他有狼子野心,将魔界收回。

    众仙自然都听得懂,但都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天帝这样的决定,是极好的。

    “天恩浩荡。”

    玉贤满意的点头,而一旁的平卉也是高兴,妖界除名,魔界也收进了天界,往后这天下便是太平了。

    回到万仙居的瑾瑜,看着在寝殿收拾行李的白依,心里有些酸酸的。

    白依只收拾了一些衣物,而他小时的东西,竟一件都没有拿,瑾瑜觉得可能是他还打算回来,所以这些便不拿了。

    “那些东西,我都给你留着,这房间我也不放杂物,待你回来的时候,你我将上次欠下的酒喝完。”

    白依想了想,然后“哦”的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去找冰碟之前,我跟你有过这个约定,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白依将行李放下,说道:“不如就现在吧,以后,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瑾瑜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而白依只是勉强笑笑,什么都没说,去了八卦殿,将那壶酒找到,又拿了两个杯子,在瑾瑜的面前晃了晃后,就去了亭子。

    瑾瑜坐在白依的对面,白依将酒杯放好,在拿起酒壶,将两个杯子倒的很满。

    “你将酒倒的这么满,难道是想将酒早点喝完,早点走吗?”瑾瑜虽然心中难过,但还是勉强笑笑,而白依不语,算是默认了。

    瑾瑜自己将杯中酒喝下,而白依也随后喝下,两个碰杯都没有,着实有些伤感。

    白依伸手要去拿酒杯,而瑾瑜也伸手拿酒杯,两个人的手同时握住酒杯,相视一笑,又同时松开。

    “我是你的徒弟,自然是要给师傅敬酒的。”

    而瑾瑜却说道:“我为你践行,自然是我倒酒的,且日后千兰需要你照顾,我自然得敬你。”

    白依没有跟他争,看着他给自己倒酒,竟也是很满的。

    酒本身醇香,可现在喝来,却是如此苦涩。

    瑾瑜端起酒杯,对白依浅笑,说道:“在你小的时候,我曾想过,待你长大了,与我坐在对面,共饮壶中酒,道论天下事,可如今你的确长大了,这酒竟是为了送你下山。”

    白依尴尬笑笑,说道:“我曾经也想过,长大之后,跟着师傅和千兰,下山一道除妖,而现在长大了,也随着师傅下山除妖了,只是这妖,一个是千兰,一个是幻儿。”白依望月,双眼湿润,道:“而除了他们两个,这世间竟无妖了。”

    一滴泪从他眼中落下,寒风瑟瑟,散叶飘零,眼见即将入冬,可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好似已没了冷热知觉,如孤魂一样,不感温度,只感孤独。

    瑾瑜知道,幻儿没了,对白依打击甚大。

    “你若是陪着千兰,她也能安心一些,我们做不到的,你便帮我们做了吧。”瑾瑜手中紧握着酒杯,若不是碍于身份,他也会陪着千兰,度过余生。

    白依叹气,问道:“师傅,千兰是妖王,你是天界未来的天帝,你的一举一动,众神众仙都会盯的紧,天帝虽然除妖界,收魔界,可他将战场设在人间,众神众仙均不满,尤其是天尊,大家之所以没有说什么,是因为心里都明白,这天帝之位,他只是帮你坐着而已,你才是真正的天帝。”

    “我明白,玉贤的确做事有欠妥当。”瑾瑜突然严肃,问道:“为什么千兰将噬魂珠毁掉?她竟可以为了结束战争,而牺牲自己,这其中缘由,你可知道?”

    白依掏出昆仑镜,给了瑾瑜,说道:“这是何物,师傅你必然知道,千兰从里面看到了,你对她情深义重,也解除了对你的误解,她便不恨你了,反之恨的是自己。”

    “所以,她在惩罚她自己。”瑾瑜将昆仑镜拿在手中看着,镜中自己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如此憔悴不堪。

    “这些天,师傅你都没有睡好觉吧。”

    “与你一样,心中有牵挂,如何睡得安稳。”瑾瑜将昆仑镜放下,端起酒杯,看着白依说道:“总觉得,这场战役结束后,你对我生分了许多,但愿是我多心。”

    而白依也端起酒杯,却说道:“我与师傅,的确生分了许多,因为师傅并没有真正的看过我,了解我。”

    瑾瑜惊愕,他全然不知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白依有此失望。

    瑾瑜愣在那里,而白依却主动碰了一下瑾瑜的杯,然后一口饮下,从座位起身,又跪在了瑾瑜的面前,磕了个头。

    “一谢师傅救命之恩。”说完,白依又磕了第二个头。

    “二谢师傅养育之恩。”说完,白依又磕了第三个头。

    “三谢师傅培养之恩。”

    白依起身,回到殿中,将行李收拾好,下了山。

    黑夜像一个无情的巨人,将欢笑吞没,将寂寞吐出,这夜静了,静的让人有些生怕。

    他放下酒杯,这酒,着实喝不下去。

    他去了那株没有成精的桃花树下,眼见即将入冬,可这桃花却依旧繁茂,不见花瓣少,屹立坚挺。

    坐在桃花树下,看着四周黑漆漆空荡荡,他仍然记得,千兰还是久儿时,被相沉强迫,她与自己在梦境中,便是坐在这颗桃花树下,苦诉衷肠。而现在,他与千兰在也无法回到过去,就像喝进肚里的那一杯酒,只能让人醉,不能吐出。

    这酒,伴着回忆,着实是极苦的。

    瑾瑜不禁感慨:“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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