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重重压力
顿弱眉头紧锁,心中反复的挣扎着。
赵迁也不再说话,而是冷冷的盯着顿弱,仿佛要运用心理上的压力来将顿弱击垮!
噗通!
顿弱浑然之间跪倒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珠滴滴滚落,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得异常的狼狈。
“赵王!刚刚你说,只要我说出实情,你就能放我回国!这话,还作数吗?”顿弱接连喘了几口气,猛然抬起头,有一种疑惑目光看着赵迁说道。
“哼哼……”赵迁闻言顿时一阵冷笑,“寡人乃赵国之主,说话一言九鼎,自然作数!只要你能当着文武群臣的面,说出你到了这就叫赵国都做了什么,向何人行贿,又是如何陷害李牧将军的事尽数招来,寡人自然会放你回国!”
“那好!”顿弱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只要赵王您遵守承诺,那顿弱愿招!”
顿弱这话一出,整个殿上的赵国群臣,又一大半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几个身居高位的重臣,脸直接变得惨白。
而那悼倡后此时更是面如土色,连站都站不稳了。
顿弱此行,就是奉亲王嬴政之命,来到邯郸贿赂赵国群臣,准备重演长平换将之事。
到了邯郸,顿弱就广撒金银,赵国朝廷上只要是能数得上号的大臣,或多或少都收了顿弱的金银。因此顿弱这一要招,这些大臣们的脸色都变了,生怕顿弱情急之下,把自己咬出来。
但这些人还好说,充其量就是收受贿赂而已,并没有跟着顿弱坑人。
而那些坑害李牧小分队的成员,直接就是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他们清楚的明白,自己所犯的罪过,不是轻飘飘的“受贿”两个字就能搪塞过去的,就算用叛国来形容,那都丝毫不为过。
只要是顿弱招供,那他们这些人,有一个人算一个,全都是难逃一死!
“小人乃是奉秦王之命,入赵收买重臣,散布谣言,欲重演当年长平之事!”说道着,顿弱忽然情不自禁的长叹一声,“本来事情都快成功了,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寡人竟然发现了你们的阴谋吗?”赵迁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所做的事情,寡人都已经知晓了!你只需要告诉大家,参与此事的都有些什么人!”
“都有些什么人……”顿弱惨笑一声,无奈的说道,“参与的人,最核心只有三个人,整个计划都是我四个在一起商议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郭开郭大人!”
哗!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此时赵臣,或许没有多少人才,但也并不都是郭开这种通敌卖国的狼心狗肺之辈。
此时乍一听到郭开竟然真得卖国,不由得都咬牙切齿的骂开了!
赵迁见到此情此景,心中稍稍有了一丝安慰,至少赵国的群臣并不是没有赤胆忠心之人的。
“那第二位呢?”赵迁双手向下压了压,让整个大殿肃静了一下,继续问道。
“第二位就是韩仓韩大人,据说在昨天夜里就已经被大王你擒获了!”顿弱略带惊异的说道,看向赵仟的目光之中甚至带了一丝高山仰止般的身采。
要知道,韩仓之前可以算是幽缪王身边的头号宠臣了,就从后市还有人传说韩仓是幽缪王的男宠就可以看出,当时韩仓和幽缪王的关系是多么的密切了。
但就在昨夜,眼看就要必死李牧的时候,这个赵国大王却如神兵天降般出现,不但救下了李牧的性命,并且毫不犹豫的就将韩仓下了大狱。
这料敌预先的能力,简直就是让人感到恐怖。
顿弱可以跟定,就算是自己的老师,秦国的廷尉李斯都做不到这一点。
“韩仓的事,众卿也都知道了!顿弱,爆出点猛料,说点大家不知道的!”赵迁不耐烦的催促道。
整个计划里都有谁,赵迁的心中比谁都清楚。之所在这耐着心思听顿弱的废话,就是想借顿弱的嘴,说出悼倡后的名字,从而给赵迁一个夺权的机会!
结果顿弱在这说了半天,就是不进入主题,简直就是让赵迁无法忍受!
“至于第三个人……”顿弱说道这,也沉吟了一下,头微微向下低,偷眼去看赵迁旁边的悼倡后。
顿弱此时在心中也是十分犹豫的。
毕竟培养出一个悼倡后这种绝顶内线,也是十分不容易的,补刀万不得已的时候,顿弱也不想暴露出来。
但是顿弱也不确定面前的赵王,是否已经察觉到自己母亲身上也存在问题,为了活命,顿弱也不敢随意隐瞒。
之所有偷眼去看悼倡后,顿弱就是希望在这个时候,悼倡后可以给自己一个暗示,好让自己的心中有个底。
顿弱敢对天发誓,只要悼倡后能给自己一个暗示,哪怕只是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自己也绝对不会吐露出关于悼倡后的半个字。
但是很可惜,此时的悼倡后早就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快忘了,哪里还有空与顿弱进行什么语言上的交流?
顿弱低着头,频频对悼倡后使着眼色,可惜完全得不到悼倡后的暗示。
这样一来,顿弱心里一下子就没有底了,开始陷入了疯狂的纠结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赵迁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顿弱,该说什么话,你自己要想清楚!不要给别人做了嫁衣!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要为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这……
赵迁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顿弱的心里防线一下子彻底崩塌!
一种极端的利己主义思想在顿弱的心中开始无限的疯涨!
在其他的情况下,顿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以及是否会对自己的间谍事业产生一种有利的因素。
但是在朝堂之上,面对种种的压力纷至沓来,齐刷刷的压在顿弱的身上,让顿弱的心中发生了一种厌弃的情绪,不再去管其他事,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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