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我的名字叫安逸,论年纪你可以称我一声安叔。外面寒冷进里面说话,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可以谈谈,”安逸热情的引吴奇进小镇,另一边对其他佣兵队员们挥了挥手说,“就地解散了。”
和未知人类居住区的老大直接交流,对于吴奇来说是件轻松的事情,他并不抗拒安逸的热情。在每一份体力、食物、时间都十分宝贵的丛林生活中,效率最为重要,安逸是这个居住区的武装群体的领头,他的权力和路子能吴奇带来的利益毋庸置疑。
走过铺得参差不齐缝隙中还残留着些许小水洼的灰色石板路,吴奇快速地打量起这个人类的居住区。失去电力的路灯杆子上多是粗糙的划痕以及烂掉的广告纸,两侧门店的店牌早已被风化磨损去了大半的字,街道两侧偶尔能看到有废弃的车辆停靠的,几乎每一辆都是破旧到满是锈迹与灰尘,玻璃窗多是破烂的,如果仔细望一下车窗里面,还能看望到躲在车辆里将废车充当避难所的穷孩子那观望的眼神。
安逸带吴奇走到一处小镇的旧式住宅区,打开楼下的铁门,两人踏着灰色的矮阶梯到了二楼。
拐过弯,安逸取出裤兜里的钥匙开掉房门边上的老式邮箱列柜中的一个邮箱柜,从柜子的一团钥匙中拿出一个包着布条并写着“202”的钥匙,他随手指了一下202的门牌,说道:“喏,进去吧。”
吴奇接过钥匙,打开了202的房门。房间里摆着各种文明时代的家具,不过不多,并都盖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钟表上还挂有朦胧的蜘蛛网,显然这里需要打扫一番才能居住。优点是完好的窗户与没有大裂口的墙壁让房间里的空气比较干燥,不容易有阴雨湿霉;房间不大,不过50平米,换作文明时代的小镇居民而言,是很小的住所,但是对于9年都居住在山野洞穴的吴奇来说,这里的空间已经十足的大,并且足够干燥。
吴奇7岁前的记忆已经几乎不剩了,对人类的认知只有若瑢在6年里交给他的知识,他记得有一句先辈的名言叫“无功不受禄”,于是吴奇就站在房间门口,并转过身为安逸道。
“街道上的孩子尚躲在废车中遮风避雨,我初入你们的领地就给一间房屋居住。安叔,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安逸嘿嘿笑了笑,赞赏地看了一眼吴奇,他道:“我们安全区的资源不说紧缺,但也不丰裕。在黑夜时代的五十年里,这里以前遭受过变异野兽的入侵与攻击,大多数房子都已经坍塌毁灭或者有严重的破漏,像这样保持完整的住所已经不多。这里是要一定的价钱来换居住权的,我是你看出的起价钱,才带你来到这里。”
吴奇道:“安叔,从门口起,你就看上了我行囊里的兽皮了吧。我可以卖,毕竟我已经用不到了。”
说罢,吴奇从行囊里取出一大堆野兽的材料,包括约5米长、4米宽的熊皮地毯,鳄虎龙身上上好的鳄鱼皮、虎皮以及利爪獠牙。每拿出一样,安逸的眼睛都在发光。
“这些我都能给你,我要换这个房间的居住权,以及干净的食物与蒸馏水,干净的衣服;最好能有一些肉,让我喂七月。”吴奇在桌子上排开所有东西,话音落时还伸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七月。
安逸几乎笑开了花,作为资深的佣兵,他清楚极了铁裂棕熊、深沼巨鳄等变异动物的兽皮的价值,他慷慨地道:“食物和水半个小时内就能送到,居住权也是你的了。”
吴奇点头,然后略感一丝奇怪地问:“你们这里,不用钱币的么?”据若瑢教给他的知识,人类可都是用钱币作为物品流通的中介的。
安逸愣了一下,然后粗犷地笑道:“哈哈,孩子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当然,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安全区,可不跟五十年前那段以食物交换一切的时代相提并论了。”
过了半个小时,吴奇桌上的野兽材料就换成了120元新时代币,10瓶500ml的蒸馏水、10盒密封干粮以及2个肉糜罐头,几件干净内衣和衣服。他的材料卖了共900元,居住权两个月。安逸告诉他随时可以通过卖变异动物的材料或者工作来换取食物——在吴奇承认这些材料是他狩猎得来的之后。
然而在安逸心里,他是不信一个16岁的孩子能凭着一把冷兵器狩猎连自己的佣兵小队都很难搞定的铁裂棕熊与深沼巨鳄的,他权当是吴奇踩了狗屎运。只不过能独自生存在安全区外的山野荒野,只带着一把刀还养了一头红狐宠物的16岁少年,身上的确有许多让安逸搞不明白的神秘。
如果用“先驱者”代替“神秘”这个词,那么一切迷雾都会消散。安逸对吴奇的尊重以及对“神秘”的说起来很难想象但隐隐存在的“敬畏”,就是基于这个还不知道的答案。
......
宛如拉上了黑帷幕的天空被乌云所分割,白黄中带着混浊的月亮被云朵遮蔽大半,星辰的光芒黯淡,废旧路灯几十年前就已停止工作,黑暗的街道上唯有坑坑洼洼的小水洼反射着零星光点,两三只黑不溜秋的乌鸦落在高高的电线上,翘着鸟嘴发出难听的叫声。
安全区的夜晚并不宁静。
吴奇入住202室后,就用现有的扫帚抹布将房间大致打扫都一番,并通了风,保证里面的灰尘浓度不会危害自己的呼吸道。在森林洞穴生活的9年经验帮他养成了犹如蟒蛇的进食习惯与节俭的饮水习惯。他摄取了足够的热量,喝了半瓶的水,并将珍稀的肉罐头开了让七月吃了个半饱后,就给自己裹上厚实的被子,躺到了比兽皮地毯舒适百倍的床上。
昏暗的房间内,吴奇眼睛对着漆黑的天花板,在脑中勾勒了一遍若瑢的长相,思量着明天该如何向安逸开口打听有关若瑢姐的事情。正当他抱着七月准备睡眠时,门口突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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