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器见到巨大古剑的一瞬间,便反射性地退后了一步,浑身寒毛倒竖,几欲逃跑。他拉住了云阡潮和古澈的衣袖,面色古怪地说道:“此剑有些怪异,不要轻易接近。”
云阡潮和古澈都知道方宇器感觉敏锐,因此他们也没有怀疑他的判断,没有跟随其他人一股脑儿涌到巨剑旁边,而是往旁边避让了几分,任由其他人冲到最前面。
运气好走在最前面的是耀华界一个以锻体出名的宗门弟子,他们那个宗门各个肉身强悍,堪比金刚,修炼到极致号称同境之下无物可破,先天立于不败之地。那名弟子能从宗门中被挑选出来,可见实力天赋都相当出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顶天立地的巨剑,脚下运步如风,生怕有人敢在他前面得到仙兵,便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双拳挥舞,拳风震荡,逼迫身旁两侧的对手远离,自己则一步步接近巨剑剑刃。
近了,更近了!终于,在某些人故意的放纵下,那人终于触碰到了巨剑剑刃。可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便永远地凝固了,一簇看似微不足道的火苗从剑刃处顺着手指蔓延至全部身体,不足一眨眼的功夫,那名肉身强悍的宗门弟子便化为了飞灰,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这种人说好听点叫耿直,说不好听点就叫愚蠢。在场那么多仪元九重修士,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仪元七重处处领先众人,说到底只不过是那些人手上的棋子而已,死不足惜。”一个阅历丰富的平民出身的青年双手环胸,轻声说道。他早就看出来了,无论这仙兵是否真为仙家遗兵,最终决定剑落谁家的只能是那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不过徒作嫁衣。
果不其然,有了第一个送死鬼后,在他身后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看向仙兵的眼神都没有了之前的狂热,更多的则是惊骇和犹豫。不过那些出生高贵的世家宗门弟子可没有那么多顾虑,其中一个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身影直接掠过众人的头顶,飞身上前,嘴里还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想要,那我展姚启便收下了!”
在展姚启身后,十几名仪元境的修士站成一排为其断后。他们都是依附于展家的仆从,此行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为展姚启挡刀。这些人修为不如展姚启高深,但最强者也有仪元八重的境界,一时间竟没人突破这十几人的防御。
云阡潮见状暗叹了一口气,她朝方宇器使了个眼色后便也同样飞身而起,一团团洁白的云朵在其脚下凝聚,衬托得她宛若端坐云端俯视众生的神灵。只见她遥遥地伸出一指,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灵光便暴射向展姚启。
展姚启体外包裹的黑暗被一指灵光撕裂,露出一个华服公子,他转头对云端的云阡潮笑了笑,露出惨白的牙齿:“云阡潮,你也想来淌这趟浑水吗?”
“我对这仙兵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我也不能让你得到它。”
云阡潮空灵的声音传到展姚启耳中,使得他的眼睛变得通红,继而愤怒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云阡潮拿什么来拦我?别人怕你千秋宫,我展家可不怕!”
方宇器在一旁解释道:“那人名叫展姚启,是月华界展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他跟云阡潮的恩怨究其原因还在于上一辈的纠葛,似乎是千秋宫从展家手中夺走了一个重要的域主席位,使得展家不得不一直生活在千秋宫的阴影下,当时展家一个老祖宗便被活生生地气死了。展家认为千秋宫是暗地里使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把本为囊中之物的域主席位夺走了。因此两家的恩怨便再也解释不清了,反正展家和千秋宫一直互相看不顺眼,所以云阡潮即便自己不争仙兵,也不得不出手拦下展姚启。”
古澈闻言后点点头。域主席位可不是普通的职位谁都能当的,要知道在界主领主不出手的情况下,域主便是统领一域的绝对统治者,若是展家当年得到了这个域主席位,那么至少那一域的一切资源都会倾斜向展家,对展家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强大自身的机会。只可惜被千秋宫半路截了胡,与域主席位失之交臂。
由此看来,千秋宫即便没有那个传闻中成为界主的大人物,跟月华界四大领主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能拿到这个位置。
古澈对千秋宫这一做法还是颇为赞赏的,在他看来只要能打击到自己的对手,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如果换作他来作主千秋宫,恐怕早就会在第一时间派人灭了展家,至少也要打压一下展家的气焰。
展姚启和云阡潮背负着身后家族宗门之间的恩怨,动起手来自然不会留情。这也是这次自承天福地开启以来第一场仪元巅峰之间的对决,展姚启不出兵器,但浑身都堪比锋锐兵器,一身锋芒毕露难以抵挡,云阡潮则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坐云端之上,手掌翻舞间便有充沛气机透体而出,搅动大势,不跟展姚启近战而是远程消耗他的体力。
展姚启带来的十几名仆从见状也顾不得拦住其他人,纷纷包围向云阡潮。千秋宫的帮手也不停步,同样踏步而出拦下那十几名仆从。这时方宇器大笑了一声,手提三尺剑抡满了一个大圆,充盈剑气激荡在小小的天地间,只听见方宇器朗声道:
“吾有三尺剑,可斩尽不平。何须觅他事,无愧于我心!”
只要我觉得是不平之事,我便要一剑斩尽。这狂妄到极点的话从方宇器口中说出并没有半点违和感,至少古澈就丝毫不感到奇怪,因为他在古澈眼中早已不是当初认为的腼腆害羞的少年,而是棋灵山最受重视的小弟子。
棋灵山有方宇器,可保棋灵山千年无忧。
这次来到观星城的圣华界天骄肯定不止方宇器一个。一女子漫步而出,袖舞翩翩,竟挡下了方宇器的剑气:“棋灵山向来与世无争,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异类。”
方宇器笑道:“可能是老祖宗静极思动吧。其实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我更喜欢做饭,喜欢别人称赞我做的菜。此行之后我也可以请你吃一顿,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怎样?”
那女子轻笑:“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那我就先领教你的三尺剑,再领教你的厨艺。”
“想必都不会让你失望的。”方宇器笑得很纯真,一如当初那个腼腆的少年。
“既然棋灵山和天阙阁都出手了,我也来插上一手好了。”这时一个魁梧的少年也跳了出来,衣衫半露,腰间别着一个酒壶,目光如炬。
“酒疯子你也别想着混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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