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女王宾就镇定自若的指挥下，一行马车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吐谷浑部落的势力范围。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车离开吐谷浑小部落后，东拐西拐在一处山坳的隐蔽处停了下来。
“滚，吐谷浑和女国之间的恩怨最终会有个了结的，在那之前好好珍惜你的性命，战场上再一决高下吧。”
金聚将布真连步托从马车上提了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布真连步托“哎呦”一声，眼睛恨恨地看着金聚。
金聚却不理会布真连步托杀人的眼神，双手打了几个手决，在布真连步托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布真连步托“啊”地一声惨叫，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下就好办了，也不用担心他泄露了行踪。”
金聚可能是和清化道人待久了，别的别没学到，清化道人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反倒是学的惟妙惟肖。
看到小女王宾就自有安排，萧煜也不便插手，一步就迈进了师傅和王道真所在的马车内。
马车内，萧煜也不避讳王道真，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傅。
摩天居士听了萧煜的话后眉头微皱，手捋着长须沉吟起来。
“萧大哥，饿了吧，我这里还有一块饼，你先垫垫肚子，我马上就下去生火煮饭。”
一旁的王道真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萧煜所说的事情上面。
“谢谢道真，有心了。”萧煜笑了笑，伸手接过了凉饼。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去准备吃食。”
王道真见萧煜毫不顾及自己手中的干巴巴的硬饼，心下欢喜，也不待萧煜说话，乐呵呵地就下了马车。
“徒儿，你跟那个小女王去面圣倒是可以。”
摩天居士开了口，“我们正愁该怎么接近皇帝呢，这下正好解决了你我的燃眉之急。”
萧煜也点点头。
“但是，”摩天居士话锋一转，“小女王要是想让你假扮吐谷浑人的话，直接跟你说就是了，看在你朋友金聚的面子上，想必你也不会推辞。那她之前费劲心思地跟你说女国祠堂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萧煜闻言心中一震，师傅说的对啊，小女王为什么要苦心孤诣地跟自己说女国祠堂的事情呢？而且还要邀请自己亲自去看看。
就好像…
就好像小女王很希望自己去一样。
“还有刚刚你的推断，”摩天居士顿了顿，“为师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又处处说不通。”
“唉，煜儿，反正你先跟着小女王去面圣吧，女国祠堂的事情还有箕子和女娃神图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大事要紧。”
萧煜郑重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就只能先跟着小女王宾就去面圣，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萧大哥，居士，吃食准备好了。”
师徒俩刚说完话，金聚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了过来。
师徒俩相视一笑，起身下了马车。
…
“萧大哥，刚刚我跟宾就说过了，咱们吃点东西，稍微休息一下就出发。”
山坳的隐蔽处，女国的族人偷偷地点了几个火把，但是怕泄露行踪，火把的火势很小，一点点吃食都费了好的劲才准备完毕。
小女王宾就并没有和萧煜他们坐在一起，而是和汤天然他们围坐在一个火堆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今晚速度快的话估计就出了吐谷浑的范围了，”金聚嘴里塞地满满地，含糊不清地说道，“明日午时就应该能到大隋的西平郡，到了那里再休息吧。”
说完，金聚又要伸手去拿最后一块吃食。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一边的王道真不乐意了，“萧大哥还没吃几块呢，你都吃多少了。”
“什么啊，我才吃了七八块而已啊。”
“而已，你还真是…”
“…”
萧煜乐呵呵地看着王道真和金聚在一边顶嘴。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啊，萧煜又想起了韩丽嫣和清化道人。
…
众人休息了一会就再次上路了。
吐谷浑的初冬不像不周山那么寒冷，但是凌冽的寒风也够人受的。
萧煜躲在马车里一边回想着刚刚和小女王宾就的对话一边听着外面马蹄打在地面上的沉闷声。
“女国的祠堂。”
“箕子。”
“《洪范九畴》？”
就这么想着想着，萧煜竟然不自觉地睡着了。
“哒哒哒哒哒”
“站住，什么人？！”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吵醒了萧煜。
“看来总算是出了吐谷浑了。”萧煜掀开马车门帘，此时天已经大亮，映入眼前的是一座边关的哨卡。
哨卡并不高，门前站着一队士兵，领头的是个伍长模样的人。细细端详，一队士兵中竟然还有几个白皮肤、高鼻梁的西域人。
听着伍长稍微标准一点的切韵，萧煜心中微微激动，折腾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啊。
“军爷，军爷，我等是葱岭之南，来自小部落女国的商队，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汤天然快步走下了马车，偷偷往伍长袖口里塞了一把。
萧煜见汤天然他们早就有准备，当下也不多事，就在马车内观看起两边的风景来。
好不容易通过了哨卡，官道上的人也逐渐地多了起来。
“唉，这原本络绎不绝的通商要道如今竟也繁华不在了啊。”
萧煜醒了后，便到了师傅的马车内。
萧煜没到过西平郡，原来还以为西平郡地处大隋边陲，人烟稀少也属正常，没想到这个不毛之地原来竟然还是通商要道。
经师傅一提醒，萧煜这才发现，路上偶尔经过的商队中，几乎人人都面无表情，面色发黄，脸上带着明显的菜色，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只是机械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看来大隋确实如师傅所说已经开始民不聊生了，连游走于利益之内，追逐于铜臭之间的商人都是这番模样，普通百姓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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