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木清沏了杯茶给道长,道长看着当年的小女孩如今都为人妇,为人母了,暗叹时光飞逝啊。
看着道长沉思,回忆往事,木清没有打扰,静静地等在一旁。
灵隐道长将往事一遍遍的回忆后,沉痛的开了口,“夫人,很爱自己的孩子吗?”
“当然,他们是我全部。”木清肯定的回答。
“那如果说,你只能再活四年了呢,你打算怎么办?孩子怎么办?”灵隐道长眼含沉痛的说着。
叮……茶杯掉落在桌上,撒开一面的茶渍,木清怔怔的回味着道长的话,四年,只有四年吗?
那时候,孩子才十六岁啊,要是自己走了,他们怎么办?
还有,沈懿,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彻底的伤害了自己,可若是自己走了,他会善待孩子吗?良人又会怎么欺负他们?
老夫人,现下也不管太多事,她会保住这两个孩子吗?
心中愁绪满布,良久,木清眼里一片清明,看着道长问道,“道长既然说我只剩四年的命,必定还有故事没说,你说吧,我能受住。”
灵隐似乎从木清的脸上看见当年杨柳的神色,坚毅,勇敢,愿意为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
深吸口气,缓缓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三十一年前,我还是个行走四方的游客,偶遇你父亲,相谈甚欢,就结拜成兄弟。当时的我们约定,要是有了子女,男子就结为异性兄弟,男女各一个就定亲。”这些和父亲说的一样,木清点点头,示意道长继续。
“后来,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平了不少不平事,救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你娘亲——杨柳。她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聪明,善良,温柔,坚强。很快,我就爱慕上她,无法控制的喜欢上她了。”
说道这里,灵隐脸上的笑意渐深,似乎回到那个时候,听她说的第一句,“救命之恩,妾当以身相许。”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你父亲,我认为她就是那个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后来因为很多事情,她的家人都去世了,她就跟着我们一起行走江湖。她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吟的一口好诗,每次听你父亲和她讲古谈今的时候,我就很羡慕,希望自己也能这样和她说话,我努力看各种书籍,希望自己能配的上她。”
“可是,等我有勇气向她提亲的时候,你父亲就告诉我,他们私定终身了。”听着灵隐口中的爹娘的故事,木清也开始回忆,那时候的美好,爹爹是那么儒雅,娘是那么贤淑。
“我很失望,可他们一个是我的知己,一个是我爱慕的人,我祝福他们,但却没法和他们一起相处,所以,在他们成亲后,我就独自离开了。”
“后来,我到了南疆,结识一个女子,她长相艳丽,性格偏执,一心认定我就是她的丈夫,非要我娶她。还下了药,我和她就有了夫妻之实。”
“没办法,我就娶了她。生活了半年后,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我不喜她,浑身是毒,行事诡异,令人费解。有次我喝醉了,不小心说出我喜欢……喜欢你娘的事。”
“她就怀恨在心,偷偷找到了她,给当时怀孕五个月的她种了蛊。”
说到此处,灵隐捏着杯子的手咯咯作响,仿佛要暴怒摧毁一切。
平静下来后,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后,就找她要解药,她威胁我除非再跟她在一起,她才会给解药。我同意了,可谁知道她给我的解药竟然是另一种蛊毒,加剧了你娘的病。”
“我很后悔,刺伤了那南疆女子后,留在木家同你爹找解药。当时我和你爹研究了以后,觉得可以把毒引到你身体里,那样或许可以救她,可你娘不同意,说什么都要把你生下来。也不知道是你爹的医术好,还是真的老天保佑,过了四个月,你娘平安生下你,自己的蛊毒也好似清除了一般,而你,除了比正常的孩子轻一些,其他的都很正常。我们都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真正的大难才开始。”
木清听着这些事,心中对娘亲的敬爱又更添几分,自己竟这么幸运,有这样爱自己的娘,拼了命的保护自己。
灵隐看着满脸感动的木清,又回想到那时的杨柳,心中无限感慨。
灵隐继续回忆,“你出生以后,那个南疆的女子就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这样消失了。你爹想安定的过生活,就置办了医馆,而我继续游走四方,后来遇到恩师,就到了青山修道,一练就是十年,学成后,为弘扬道法就出山了,到了你们原来医馆的地方,才知道,你们早在七年前就搬走了。”
的确是,木清那时候已经记事了,爹娘恋恋不舍的关掉医馆,带自己来了宜都,就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直到四年后的“金针救帝”才让世人知道,当年的木氏金针有多传奇了。
“我循着众人的传诵来了宜都,找到你爹娘后,才知道了真相。原来,那时候你娘的病根本没好,只是潜伏了下来,之前你们搬走就是因为发现你娘开始伤害人了,不得已,才远走他乡。”
木清疑惑的看着灵隐,“伤害?我娘怎么会伤害别人呢?是蛊毒发作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木清就心惊胆战,娘亲那么好的人竟会受这般磨练。
“是的,那时候,我通过恩师教授的一些蛊毒知识,暂时压住了你娘体内的血蛊,让她不再渴望饮血,同时在寻找解决的方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一个古方,说需你爹吞食另一种蛊毒,交合后,你娘自会解毒,可你爹却……必死无疑。”
“当我培养出这种蛊毒来时,你娘知道后不同意,最后,宁死也不要你爹为她吞食此毒,而后,我一直想办法压制你娘的毒,可惜,你娘没等到就走了,你娘安详走后的第二天,你爹也跟着去了。”
木清听着这段事,心中悲痛不已,当时的自己已嫁给了沈懿,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多事,还以为两位老人是旧疾复发,只能隆重的办了丧礼,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你爹娘去世后,我见过你一次,发现你身上的血蛊已然融入血中,无法根除了,看着你也没什么大碍,就没告诉你,想着必定找出解药,救你性命,才对得起木兄的在天之灵。”
“天也帮我,找寻了这些年,终于在三个月前,我在南疆又找到了一种蛊毒,它可以解除你体内的血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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