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她绝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许克诗站在饭桌边,两手垂在身侧,面部表情怪异。
她看着黎仁轩抽出玻璃杯,倒了半杯冷水,然后,他又拧开水龙头,待水壶被灌满后,他将水壶放在一个燃气灶上。她和他已经做了那种事——
许克诗感到快窒息了。
每一秒都是折磨。
她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她一把抓起装着药的袋子。“我回去会吃,走了。”
“今晚留下来,我做饭给你吃。”
又是温文的语气。
又是命令式的话。
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
许克诗的视线从黎仁轩移到pancake包装盒,又回到黎仁轩身上。
他端着玻璃水杯走出厨房。“先吃药。”
昨天晚上,他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耳根的温度似乎又在上升……
没有一个男人令她感到如此难应付——
而比这更难的是——他明明一直都顺着她,什么都迁就她,可她却总有一种自己在吃亏的感觉。
黎仁轩拿过她抓着的袋子,从中取出药盒,拆开包装。
这男人的手和他的脸就是配套的。
她想起自己身上被这双手触摸过的皮肤——
头更加沉了,双脚好像灌满了铅。
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中风。
黎仁轩示意她摊开手,她乖乖照做。
一粒绿白胶囊落入她手心,她抬起胳膊,将药送入口中,吞下一口水。
然后,她又吞下一粒浅黄色小药丸。
黎仁轩拧开糖浆盖,一手拿糖浆,一手拿汤匙——
橘红色液体从瓶口倾泻进汤匙中。
这橘红色液体便是许克诗的噩梦。
那种诡异的甜度以及更诡异的果味,令她想起来就浑身发颤。
“这个我不喝。”许克诗摇摇头。
“不喝病怎么会好,你昨晚那么烫。”
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她的眼睛,嘴巴在笑,笑起来无辜又邪气。
他这个样子仍十分吸引人,一如既往。
然而,他的后半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黎仁轩将盛有糖浆的汤匙拿到她嘴边。
许克诗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凑上前,皱着眉头张开嘴巴——
糖浆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待全数流入喉咙后,许克诗不禁打了个激灵——
“水——”
这个字的发音只发到一半。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他的嘴唇覆上她的——
黎仁轩一手捧起她的脸颊,一手搂住她的腰。
糖浆诡异的甜味仍留存于口中——
但她察觉不到了。
他慢慢地、极有耐心地加深这个吻,仿佛对待一件世间至宝。
爱上他根本无需理由。
他本身就是理由。
她放下仅存的一丝抵抗意志,一手勾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的热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待二人分开后,他又吻了吻她的太阳穴,然后,他才转过身,回到开放式厨房,拿出他进屋时手上拎着的棕色纸袋,从里面翻出一个药盒。许克诗发烧了,但脑子还没烧坏。
刚才,她已经把昨晚医生开的药全部按剂量吃掉,包括最后那一勺糖浆……
眨眼的功夫,她就猜出黎仁轩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药。
前一夜没完没了,他们根本就……
如果不吃他手上的药,她可不会喜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对不起。”黎仁轩以略带抱歉的口气说道。
这一回,他看她的目光带了一份小心翼翼的试探,嘴角漾着极浅的、带有歉意的微笑。
“干哥不想负责了吗?”
许克诗发现这男人终于不好意思了。
难得,十分难得。
几率堪比五级飓风。
黎仁轩盯着她看,脸上仍带笑意,只不过,他的微笑变了意味,带上一丝玩笑:“等下一起去买婴儿床?”
“你对自己还真是自信。”许克诗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
他脸上笑意加深,上前一步,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你知道的。”
黎仁轩的声音一贯得温文。
这场对话越来越限制级了。
在热度从耳根爬上脸颊之前,许克诗一手撑在他胸膛上,用力将他推开:“给我。”
他又笑了笑,剥开包装纸——
两粒白色小药丸落入她的掌心。
许克诗仰头,毫不犹豫地将药送入口中,喝下一大口水。
黎仁轩拖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手引到自己嘴边,低头吻了吻她的指节。“等下去你家把要用的东西拿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瞳仁中自己的倒影:“啊?”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她从不认输。
但如果这不是一场游戏,便无所谓输赢。
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
她从来都不想离开他。
她彻底放下所有防备。
许克诗低下头,额头靠在他的肩上。
黎仁轩自然而然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
“嗯。”她甜丝丝地笑了。20分钟后,西岛翡翠湾,LaMaisonl□□ande.
啪嗒一声,大门打开,病女帅男一前一后踏进玄关。
入屋后,许克诗率先来到浅白色衣帽间。
她的公寓中有一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衣帽间——
鞋柜媲美奢侈品橱窗,不,高跟鞋数量比奢侈品橱窗中的鞋子还要多出三倍。
红木衣柜中的衣服多到令一个人可以毫不重复地穿上半年。
至于珠宝首饰、手袋配饰,更是放满了整整8排柜子。
黎仁轩倚在门边,打量了一圈她的衣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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