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陌想起伊沉在皇家酒楼算账那次,李琦说伊唇被性侵过的事情,又想起伊唇在洛千熙的公寓教训林超,说她被虐待的事情。脑海中闪过伊唇每隔一段时间反常的举动和她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三句话,今晚伊唇在冥幻琉璃疯癫的样子都是跟王成有关。
玉凝说她手里有伊唇被王成虐待的视频,白墨提醒过不要在伊唇面前提起临江县的事情,加上花荆侧面提醒伊唇使用南疆巫蛊术的原因,南宫陌心里涌上一抹巨大的烦躁和惊慌。
玉凝看着南宫陌阴沉的脸不敢再继续说话,只能眼神偷偷打量南宫陌的神色,南宫陌看着玉凝冷声道:“视频谁给你的。”
玉凝迟疑的回答道:“是,方落。”
“视频在哪?”
“楼上,我给你拿。南宫大少爷,我想请求你不要把王成送警局。”玉凝瞥见南宫陌脸色沉了一些,连忙开口:“送警局太便宜他了,他应该被碎尸万段。”
南宫陌瞧见玉凝坚定的神色和玉凝咬牙切齿的模样,眼中还闪烁着浓烈的仇恨,南宫陌眸光深了深,之前只觉得玉凝不过是个平凡的女高中生,和南昱扯上关系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看来玉凝也不是个愚善的相信所谓公平正义的人。
是该让人留意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女孩子了。
“为什么?”南宫陌冷不丁问出声,玉凝意识到自己表现太过于明显,忙低下头,声音低了不少:“我不相信警察,先前阿唇的父亲被判了死缓,如今听说也是改成了无期徒刑。”
“好,我答应你。”南宫陌点头,玉凝这才感激的看了一眼南宫陌,上楼去自己房间拿视频去了。南宫陌停顿半晌,在伊唇房间门口等着玉凝把视频拿过来。
十分钟后,玉凝从房间出来,过来把手里的优盘递给南宫陌:“这个就是方落给我的。”
南宫陌伸手接过在手中仔细打量半晌才问:“方落为什么会给你这个?”
南宫陌并不留意方落,但是知道方落的性子,如果说玉凝没有什么值得方落利用的地方,或者没什么帮得上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玉凝。
玉凝紧张的看着南宫陌半晌,才回道:“我用一个秘密交换的。”
“秘密?”南宫陌拒绝这个字眼,嘴角勾起凉薄的笑容,转身便往书房那边走过去,走了两步停下来,并没有转身温润的开口道:“以后同宫沫一样,喊我陌二哥就行,看见我也不用那么紧张拘谨,我不吃人。”
玉凝松了一口气,眼角眉梢带上欢喜,本以为南宫陌不喜她这样的人待在伊唇身边,如今能肯定她的存在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当下点头回了一声好。
南宫陌不再开口,步履从容的朝书房走去,直到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才觉得手心里的东西烫人,手心已经有了温润的热流,书桌上的电脑发出微弱的光有些刺眼,那一刻竟然没有勇气把优盘插上去对玉凝口中的视频一探究竟。
手掌摊开,看着掌心里躺着的红色优盘竟然觉有有些烦躁和不满,紧握掌心又松开,还是觉得非常不舒服,心里涌上来千般烦躁和愁绪,莫名其妙的就想发火。
最后伸手一丢,红色优盘就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南宫陌站起身走到窗子边,拉开窗户,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竟然被呛得一直咳嗽,咳嗽声响彻整个黑乎乎的书房,就连电脑也进入了睡眠模式不再有光线投射出来。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白墨的电话,犹豫半晌才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三声对面便接了起来,电话已接通,对面的嘈杂声鱼贯入耳,南宫陌蹙眉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秦燃,三号堂子该收费了,四号堂子缺个人,你顶一下。”白墨大声嚷嚷着透过手机传出来异常的清晰,让南宫陌都怀疑是不是他开了免提。
“来来来,杠上开花清一色,给钱给钱。你们谁过来顶我一下,我接个电话。”对面嘈杂的声音接近一分钟,最后白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南宫陌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喂?南宫大少爷今个怎么想起我来了,我这几天可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白墨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惹得南宫陌脸色沉了沉。
“王成是谁?和你们什么关系?”南宫陌直截了当问出声,对面一下没了声音,南宫陌似乎还能看见白墨阴沉的脸色。
“你问他干什么?”白墨语气有些不悦,似乎并不想多说。
“我之前派人去临江县,都被你给拦下来了。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她好,有些事情不如直接问你。”
“无可奉告。”白墨冷嗤一声,刚想挂断电话,南宫陌便砸了一句话过来:“她今晚疯魔了很久,一直发烧嘴里说着胡话,你确定隐瞒?”
“王成出现了。”白墨说的是肯定句,“南宫陌,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
白墨停顿半晌,似乎在组织语言,大约两三分钟后,才有沙哑隐忍的声音传来:“她从十岁到十四岁,被王成性虐待了四年。”
南宫陌听到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和不可置信的惊慌急促:“你说什么?性虐待?”
白墨嗤笑一声,道:“你没听错,就是性虐待。不然为什么她对陈阿细一忍再忍,为什么对南昱乘人之危嗤之以鼻,为什么知道玉凝答应南昱而不阻止?又为什么知道宫沫当年被卖进红灯区选择了原谅宫沫隐瞒南宫沛儿失踪的真相。她没你们想像的那么狠心绝情,也没有你们想像的满不在乎,相反她很在乎,南宫陌,你不会想知道她在白水镇的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熬过来的?”南宫陌问出声,情绪平静不少。
“只有死过无数次的人,才不会害怕任何一次的死亡。只有毫无生的执念,才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南宫陌,你观察她两年,发现她有哪一天安分过吗?”
南宫陌挂断电话,突然不想再听见白墨说任何关于伊唇的事情,如同白墨说的,他并不想知道关于伊唇被性侵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伊唇如何度过的那十年,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要知道,必须要了解,必须要知道那些过去。
他折身回垃圾桶旁边,蹲下身来看着垃圾桶里躺着的红色优盘,就算没有灯光的夜里也闪烁着红色的微光,伸手捡起举在面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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