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没到一个礼拜他就找到了。”易水的话里带着一种浓浓的说不出来的尖锐讽刺,“他蹲守在网吧外面报了警,然后和小偷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
宫平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易水捕捉他脸上每一个表情,眼睛里的讽刺更加深刻。
“小偷当然否定,而且钱早就被挥霍光了,最后他被放走了…”
宫平愣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比我了解些,不过我也不感兴趣,这个故事里他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丢钱那个人疯了一样跪在警察局门口,磕头磕的头破血流,那笔钱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小偷还是光明正大的被放走了。那个人也许是急疯了,就在警察局门口和小偷打了起来,厮打中捅了小偷一刀。”
易水看着桌子上的菜问宫平:“要不要再吃点?我看得出来你应该饿了。”
宫平没心思吃饭,也没心思回答他。
易水就继续说道:“小偷偷钱没人看到,但是那个人伤人可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关进了少管所…”
“少管所…”宫平眼睛瞪大了。
“所幸那人只是冲动的举动,又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三个月就放了出来。你知道他出来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报…报仇吗?”宫平最终还是把报复这个法律性太强的词汇变成了侠义更强的词。
“借钱。”易水冷笑,“他去借了几万块钱的高利贷,最后利滚利还不起来就开始耍无赖黑吃黑。”
宫平震住了。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个故事里谁是真正的罪犯吗?”
宫平张口结舌。
易水看着他又抛出一颗重磅。
“那笔钱是那个人卖血,下黑矿挣来的,是绝对意义上的血汗钱!”
“那笔钱是救命钱,当时有一个人正在医院等着那笔钱续命!”
“等着续命那个人是李寒的叔父。那个丢钱的人是龙观,那一年他十五岁!”
宫平感觉天和地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心底深处有一块地方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大团一大团液体从那里奔流而出,把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
“李寒从小是他叔父带大的,那时候他已经失踪,龙观是暑假偷偷去卖血挣钱,进了少管所之后被学校开除。被黑社会逼债逼到家里父母跟他断绝关系。”
易水的面无表情落在宫平眼里居然成了一种最纯粹的邪恶和黑暗,他感到浑身发冷。
“你只知道龙观是个街头痞子,甚至连黑社会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无赖,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讲,连黑道上的人都瞧不起他…”
“够了。”宫平几乎是在请求。
易水住口果然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这顿饭我买单了。”宫平站起来向外走他脚步有些踉跄,手扶在门框上。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如果你在这里遇到麻烦,就去公安局找一位姓郑的对队长,他曾经是我同学。”
易水平静的听着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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