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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视察,家里只有妈妈崔静淑在。

    只是这妈也不清净,天天逮着迎璟念叨:“这都立冬了!你还不穿秋裤!露出两根小脚踝是几个意思?”

    迎璟美滋滋地伸伸腿儿,“我脚踝这么好看,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妈把我生得可美了。”

    崔静淑气笑,手往腰上一隔,“臭小子,寒从脚入,现在不注意,以后你就知道苦头了。”

    迎璟才不在意,拿着篮球出门,“我去打nba了。”

    他的背影随着“咚咚咚”的拍球声出了门,刚走出楼道,妈妈就在二楼咆哮:“你怎么连秋衣也没穿啊!!”

    迎璟抱着球狂奔篮球场,切,秋衣显胖,美男子可是很讲究的!

    五点光景,正是岗哨换岗的时间。一拨拨军装笔挺的战士列队交接,这是大院儿一天之中,最有仪式感的时刻。迎璟抱着球站在篮球架下,也没急着玩。他站得笔笔直直,似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待交接流程完毕,岗哨上重新站上了荷枪实弹的小战士,迎璟这才悠悠哉哉地投篮。

    “哐——”第一个三分球没进。

    到了下班的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哟,小璟回来啦?”一长辈的声音。

    迎璟扭头一看,顿时笑脸:“齐奶奶好!我回来过周末呢。”

    不多久,又有人招呼他:“小璟,球技渐长啊!”

    “李叔叔好,没长进呢,还想跟您学习学习。”

    迎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弯月。球场边的男人冲他竖起大拇指,乐呵着走了。

    这样明亮耀眼的男孩子,实在是招人喜欢。

    来球场打球的警卫兵也多了起来,迎璟一声吆喝:“我来一个!”

    “小璟儿接住喽!”传球如闪电,飞奔他怀里。

    冬日的寒冷化作一滩春水,青春恣意。

    玩了一身汗回来,迎璟端着水杯咕噜噜地灌。迎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一个频道地调。

    “我说你能不能活得精致一点,”她嫌弃弟弟道:“好歹也喝点温水,怎么跟个糙汉子一样。”

    迎璟大口大口喘气,喉间的冰凉攒入胃里,莫名的爽感。他嬉皮笑脸地回:“我能糙得过厉哥?”

    乍一听这名字,迎晨拧过头来,杏目圆瞪,“提他干吗?”

    迎璟双眉一挑,“姐,你脸怎么红了啊?”

    “哪有!”迎晨用手背蹭了蹭,这下好了,本来不红的,现在像染上了一层胭脂。

    迎璟又喝了杯凉水,一会儿过后,欠揍的声音又幽幽响起:“我提我姐夫还有错了?”

    “……”迎晨两颊轻俏,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怦然心绪了。

    没注意,电视停在了新闻频道——

    “下面播报紧急新闻,据马来西亚媒体报道,北京时间十八日23:58分,一架从马来西亚吉隆坡国际机场起飞的mh365次航班,在起飞后三小时,在印度洋海域与管控台失去联系,同时失去雷达信号。

    “登记显示,该航班载有二百余名乘客,其中十五名机组人员。”

    主播声音铿锵、清晰,新闻画面不断在吉隆坡机场切换。

    机场滞留大批旅客,有关发言人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事情始末及进展。

    刹那间,屋里落针可闻。

    迎璟捏着水杯,一声不吭,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飞机失事了。”迎晨眉头微蹙,“又一起飞行事故,凶多吉少了啊。”

    新闻继续:

    “……中国外交部、驻马来西亚使馆和驻越南使馆已启动应急机制,全力做好相关工作,安抚家属情绪。”

    迎璟忽然手脚冰凉。他一下子想到三天前的那通电话,他向初宁道谢,说等她回来,要请她吃火锅,还问她去哪里出差。

    那时,初宁极简短地告诉他:“——我飞马来。”

    迎璟突然发虚,像是突然的冷锋过境,他整个人都处在不好的预感中。

    出于本能的,他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距失联事故的发生已经过去六小时,除去本国最先赶到的媒体,第一批国外媒体也已赶来。安保人员在竭力维持机场秩序,机场的询问处已被挤爆,好不容易有个负责人出来解答,也是应接不暇。

    又过一会,部分失联人员的家属到达现场,哭声,质问声,无助的呐喊声,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整座机场蒙上悲壮凄凉的色彩。

    初宁站在人群外,所听所见,让她手不停地抖,包掉在地上的时候,身旁的周沁提醒:“宁总。”嗓子紧巴巴的,她再也压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巴呜咽流泪。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呜呜呜。”

    初宁脑子发蒙,她想找个地方坐,人像抽了魂似的手往旁边摸,结果扑了个空,重心失衡,人给摔在了地上。

    “宁姐!”周沁哭音未消,蹲下来扶她。

    初宁的手心蹭去一大块皮,锋利的疼感拉回她些许理智。

    机场广播仍是三国语言循环播报事态进展——政府重视,奋力搜救,积极安抚。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初宁站起来,往人堆里走了走。边上是两名老人家,身处异国,不懂英语,也不知道该找谁问情况,迷茫得像落了单的孩子,只不停念叨:“赵志国呢,赵志国有没有找到?”

    周沁热心肠,指着东南角:“名单可以去那儿查。”

    “我眼睛看不清。是那里吗?”老人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顺着方向大致分辨。

    “我带您去。”初宁说。

    周沁用英文交流,工作人员立刻明白,查了一番后,凝重地点了点头。初宁放低声音,转身对老人家说:“……赵志国,护照号是……”

    老者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沿着眼角深刻的纹路,模糊一片。

    “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他说赶回来给妈妈过生日。怎么人就没了呢。”近乎自言自语的省问,听得初宁心酸难过。她不是一个喜欢安慰人的人,她觉得安慰一词,多少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您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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