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天台上悄无声息出现七个穿着黑色罩衣的人。他们迅速地处理死透的尸体,动作熟练,而且动静极低,桌上的分贝计数字上下起伏,却从没有超过30。
“阿狼,别睡了。”一个黑衣壮汉走向椅子上毫无动静的齐狼,低沉地说。
他很强壮,结实的肌肉把黑衣撑得快要炸裂。七个人里,只有他把这件休闲宽松的衣服穿出紧身衣效果。他的步伐也很稳重有力,虽然刻意放慢步子,可分贝计受到震动,数字首次超过了30。
齐狼一动不动,没有呼吸和心跳,身体也是冰凉状态。可他却忽然睁开眼睛,眸子里透着平静、麻木和冰冷。
罩衣下伸出一只黝.黑粗.壮的手,轻柔地拔掉齐狼手背上的针头,快速收拾好干瘪的血袋,桌子上的带血金属片也清理完毕,这时候,齐狼终于彻底醒来。
砰!砰砰!
他的心重新开始跳动,眼里也多了抹生机。
“小黑,辛苦了。”
“嗯。”壮汉不在意地摆下手,继续去清除齐狼留在天台的一切痕迹。
天色渐渐变亮,齐狼安静地缩在椅子上,贪念地望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侧耳去听远近不一的十多道心跳声。
一楼3人,二楼4人,三楼7人。
加上不在这里的另外7个,一共21人,他们是齐狼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每个人的心跳都强而有力,他们都健康的活着,活着真好。齐狼一般不会浪费时间感叹这些,可今天很奇怪,他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或许只有死过一次,才会这么眷念生命吧!
咚!咚!咚咚!突然间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逐渐靠近二层小楼,看来对方的目标正是这里。与此同时,齐狼还听到比脚步声更弱也更凌.乱的微弱心跳。
“有人!”壮汉同一时间低声警告。
唰!
天台上的七人几乎同时迅速伏地,气息收敛到极限,呼吸放缓,注意力全集中到通向这里的路上,那里有人正在靠近。如有必要,不需齐狼出手,只要十秒,他们就能把来人悄咪.咪地抹杀,不留一丝痕迹。
一楼,二楼的人们也察觉到有人到来,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地关注着靠近的目标,和天台上的人一样,他们也准备好随时出击。
“没事。”来人越来越近,齐狼嗅到空气里熟悉的气味,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天台上的七个人听到他的话,依旧没有动弹,保持着最高戒备。
齐狼赤裸.着上身,走到天台边缘,冲着下面正要敲门的人喊了一句。
“有事么?”
“啊!你……你不好好休息,跑天台上干什么?还……还不穿衣服?”
来人是丘玲玲,她被头顶突然冒出来的齐狼吓了一大跳。天没全亮,又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她看不见齐狼身上的狰狞伤痕,但她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别扭,让她有点陌生。
齐狼的视力很好,居高临下不止能从丘玲玲领口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透明塑料盒,里面的东西是热的,有白色的蒸汽从盖子四侧溢出。
“有事么?”
齐狼又问。
“我……我爸说你可能要走了。是真的吗?你……你……”
丘玲玲急了,有点语无伦次,“你在这也没有什么朋友。我们算是朋友一场,出门饺子回家面,我给你做了点饺子,你走的时候就不用专门跟我说再见了。就……就这样吧!”
她很聪明,看得出齐狼对她的冷漠,那种冷漠不只是对她,还是对所有人,如果不自己来一趟,齐狼离开的时候肯定不会跟她道别。十多天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齐狼内心的孤独,两人本来不会有过多的交集,普通的相遇,普通的别离,简简单单就好。
要命的是,她昨天动心了。
“放这了,记得趁热吃。”丘玲玲把塑料盒放在门前,转身回去。
齐狼没有开门的打算,连动都没动,脑子里习惯性地开始分析……
经过这里的公交最早发车时间是6点半,现在才6点,公交处于停运状态,所以丘玲玲是步行过来的,他家到这里需要步行半小时,算上做馅、包饺子、煮饺子时间,还有洗漱时间,她应该3点多就起来了。
六月份的凌晨,温度只有十几摄氏度,会冷吧!望着丘玲玲单薄的背影,齐狼歪着头想。
背影突然停下了,丘玲玲愤怒地扭头,“你是哑巴吗?”
哑巴?为什么这样说我?齐狼摇头。
“说话啊!”
“不是哑巴,那你说话啊!破案的时候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齐狼,你到底什么意思?”
丘玲玲几乎哭出来,伸手指着天台上的齐狼,坚定地说:“你那么会分析,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给我一个答案就好,说话!”
“小变.态!说话!”
齐狼愣了愣,轻轻说了声,“谢谢!”
声音很轻,丘玲玲不知道听没听到,不过她回身走远,彻底离开了。
齐狼在天台边缘坐下来,有点患得患失地盯着下方的塑料盒。盒子里的饺子很快凉透,蒸汽没了,只剩一滴滴小水珠子倒挂在盖子内侧。
“都坨了。”齐狼这样说着,却直到太阳出来,都没有下去吃一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黑递过来一个背包和一件干净t恤,问道:“下一站是哪?”
“武城!”齐狼回答。
“赶紧出发吧!找到他,杀死他!”小黑拍拍齐狼的肩膀,说。
“齐黑啊!如果你见到某个人的时候,心跳加快了,心情变高兴了,但是却会忐忑,说不出话来,是为什么?”
“从四岁开始,我就失去了某些对男人来说很重要的器官,你说的感觉我没有感受过。”小黑苦笑一声,“不过你肯定知道答案。你是完整的,不论是人还是狼,你都是完整的个体。兄弟,还是小心些吧!有的答案对我们这种人太危险。另外我改名了,现在叫黑骑!”
“狼骑兵么?谢谢!我先走了!”是人,又是狼,还怎么完整?他不再去想这些,穿上衣服,背上背包,转身跟大家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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