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怎么在树林里听到你拉着他的手说他才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我语文不过关,还是我听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乔暮捏紧拳头,穿过朦胧的光线看向门口满身冰山般寒气的男人,“他确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而你是我最爱的人,不一样。”
“是,确实不一样。”他薄唇轻启,背影中溢出若有似无的冷笑:“最亲的人才是你最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又怎么样,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不是,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又置我于何地?我对你是真的,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他咄咄逼人,穷追不舍,她目光躲闪,不想回答。
他身影未动,接下她的话:“你只不过不再相信我,只不过在怀疑我,只不过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你能真正依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对吗?”
似乎有一颗陨石狠狠的击向她的胸口,乔暮不由自主的啜泣,踉跄的后退,轻轻摇头:“不是……”
“不是?”他终于向她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嗓音阴沉无比:“你真虚伪!”
乔暮再次摇头后退,她感觉自己的脸在火辣辣的烧,像被人甩了两个大耳光。
“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我是什么?爱人?不,不是,我是过客。”傅景朝迅速转过身,走了没几步身体微不可察的摇晃,很快稳住了身形,隔着远远的距离注视着她:“知道你哭着拉住他,说他是你世上最亲的人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感觉我他妈的在做梦!你的眼泪,你抱住我不让我追上去说的那些时而示弱哀求,时而威胁我的狠话一次次在告诉我,在你心目中,他比我重要,你宁可去维护一个十恶不赦的毒贩,维护一个长期在漓城地下贩卖毒品的黑社会老大,你也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站在正义的这一边。”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情急之下伤了你。”乔暮抽噎不止:“但问题全在我一个人身上吗?是你隐瞒了乔一年的事,是你……”
傅景朝眉梢上宛如布满寒冰,厉声吐出气息:“我说过,乔一年的事当年错综复杂,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现在完好无损,你拥有着大部分同龄女孩努力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一切,你难道还不满足吗?”
“你以为我拥有的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乔暮泪流泪不止:“不是,我不要这些,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傅景朝陡然大步过来,站定在她身前的身形又有一丝晃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告诉我,你要什么?你要我给乔一年抵命是不是?是的话,你说一声,我现在就给你一把枪,让你替父报仇。”
他的眼神深暗到一眼看不到底,大手强势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从他腰间拔出了那把消音枪,转眼抵在他胸膛上。
乔暮不是没碰过枪,她的狙击能力很强,可她没杀过人,更何况她用枪抵住的是爱人的胸口,就像拿枪抵在自己胸口一样无助而害怕。
“不要!”她抖着苍白的唇瓣,眼泪随着不停摇头的动作在空中飞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要你偿还乔一年的命,你不该隐瞒我……”
“我已经隐瞒了,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近距离看着他,发现他额头溢满汗,身体在颤抖,仿佛生命一般,她霎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察看。
他裤腿上满是液体,从上方还在往下滴,她一下子意识到他垂在身侧,一直没动过的左手,血正是从他袖口滴出来的。
“你受伤了?”她惊呼一声,想去看他具体伤在哪儿,他却后退一大步,推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
“傅……”乔暮抬脚想追上去,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地毯边缘,差点被绊得摔倒,急忙扶住床角,再一回头,不见他的踪影。
她想站起来,脚踝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好象她的脚崴了,急忙大声叫:“唐秀,唐秀……”
守在门外的唐秀早就听到二人吵架,只得装没听到,这会见傅景朝脸色难看的从里面出来,没过多久听到乔暮在急促的喊她,赶忙奔了进去,“乔小姐,您怎么了?”
“扶我起来。”乔暮把手搭上唐秀的手臂。
唐秀扶她坐在床沿。
“好了,你别管我了,去帮我看看傅景朝,他好象受伤了。”乔暮支使着唐秀道。
唐秀没动:“乔小姐,我是傅先生派来保护你的,他有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离开你半步。”
“你既然是我的私人保镖,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乔暮挣扎着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使她又跌坐到床上。
唐秀左右为难,只能勉强说:“好,我去看看,顺便去给你拿药箱过来。”
……
几分钟后,唐秀回来,手中抱着药箱。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是不是枪伤?”乔暮急忙问。
唐秀摇了摇头,把药箱打开,边往外拿跌打的药边回答:“傅先生开车出去了,不在水墨公馆。”
他怎么能出去?
他受伤了……
这么说,他追上了云深哥,他们发生了枪战?
他受伤成了这样,可见枪战之激烈……
她刚才应该问清楚的……
乔暮越想越心惊,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拨他的手机,无人接听。
“乔小姐,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乔暮点点头,皱眉看着唐秀开始上药,手法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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