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蔓延,一张纸不够,傅景朝手中的纸湿透了。
乔暮很少哭,这些年她遭遇了种种变故,最苦的时候也没哭过,贺子瀚曾有好几次挺不下去了,再看她压不垮的样子总佩服的咬牙说她坚强的不像个女孩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
是从和傅景朝在一起的时候。
她渐渐放下了坚强,放下了铠甲,变得依赖他,变得像很多习惯依附男人的女孩一样,习惯了依仗男人的鼻息,只要男人一发怒,她们就变得六神无主,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眼前一片黑暗。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渐渐偏离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被这个男人宠的分不清了方向。
这,不是个好事。
还好,她现在清醒过来了。
这世上谁都不可靠,要靠的只能是自己。
傅景朝将湿纸丢到一边,大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颊,低沉的声音道:“你说得对,我是小肚鸡肠,忙了一天回到家,深夜发现你在书房和别的男人聊得热火朝天,连我什么时候进来了你都没发觉。我是男人,难免会吃醋,你说呢?”
乔暮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楚楚可怜,听着他柔声哄她的话,此时的他看上去又变回温柔形象的男人,一点不像刚才在书桌上差点强要了她的男人。
“那你喜欢我吗?你好象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乔暮定定的睁眸看着他。
傅景朝又抽了一张纸过来,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沉淡的嗓音不紧不慢:“我和你在一起自然会宠你,同样,你要对我一心一意。”
她停止了抽噎,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男人的影子,全身血液的温度骤然变的冰冷,看似他回答得很正常,其实他的答案明显在避重就轻。
傅景朝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眼睛沉沉的盯着她:“以后和别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不要笑成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这件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她笑成哪样了?
乔暮很想问他,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不说也罢,他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她很累,不想再浪费口舌。
至于吻戏和床戏,经过今天这事,她更不会再贸然提起,自找麻烦。
傅景朝弯腰把地上的连衣裙和纹胸捡起来,乔暮赶忙把纹胸抽过来,低头快速套上,看着他手中的连衣裙摇头:“拉链坏了。”
他仍是替她套上了,总不能让她这样穿着内衣出去。
连衣裙套好后,后背坏掉的拉链敞开着,他拧着眉头微微不悦,干脆将她横抱起来:“靠紧我。”
保姆们虽然都回去休息了,保不齐有个万一,她没办法,只能听话的紧靠着他,挡住后背的风光。
三楼卧室。
傅景朝进门后将她放在地上,她一手抓着背后的拉链,低头进了洗手间。
乔暮在洗手池前站了好一会儿,背在背后的手发麻,松开手任连衣裙从身上滑落。
花洒下,她仰头任水流冲在脸上,身上落了不少痕迹,尤以胸口高耸的两处最为明显。
洗了很久,洗到皮肤发白,发皱。
乔暮吹完头发,伸手抹掉镜子上的雾气,露出一张过于苍白的脸色。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拉开门出去,一室的安静,他不在了。
乔暮抿了抿唇,走到西南角的角落吧台那儿,大着胆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她从没有喝过这样烈的酒,呛得直咳嗽,眼泪都辣出来了。
不想再喝,可是恐怖的撕裂经历如海水淹没了她的理智,她逼着自己又喝了一杯。
两杯下肚,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走到床那儿,慢吞吞的爬上去,一头倒下去。
卧室里安静下来,安静的能听到窗外轻轻的风声。
夜已深。
傅景朝在楼下沐浴完,只是随意罩了件白色浴袍,便已衬出一张魅惑众生的俊颜。
他没急着上楼,在楼下喝了一杯冰水,抽了两支烟,又喝了一杯红酒,感觉到把自己折腾出困意,这才往楼上走。
推开卧室的门,无声又灼人的黑眸定格在大床上的小身影上,他动作不算多大声,她在床上滚了一下,仍是醒了。
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看着他,娇娇的噘唇抱怨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四目相对,蓬松的长发垂在肩头,衬得她精致五官美艳动人,傅景朝凝视着她巴掌大的鹅蛋脸,绯红的唇一张一合,突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口干舌燥,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所熄灭的欲火一团一团的重新烧起来,烧的他喉咙发紧。
他一言不发的走过去,站在床侧,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却异常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中带着少女干净清纯的诱惑,似乎还有酒味。
乔暮脸蛋上染着一层薄薄的嫣红,仰起头看着他,拧眉不高兴的嘟嚷:“你站着干什么?你太高啦,我这样跟你说话脖子好酸。”用力拍了拍身边的床铺,“你到床上来嘛!”
傅景朝俯身,越靠近她越能闻到浓浓的酒味,深邃的视线扫过吧台上的威士忌酒瓶,微微眯起眸盯着她:“你喝酒了?”
“嗯。”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长而卷曲的睫毛眨啊眨,笑的像个偷偷瞒着家长做坏事的孩子:“我怕疼,喝点酒壮胆,你介意吗?”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