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昨天我俩在大街上逛了一天,她光顾和我较劲了,我兜里的钱都快捂长毛了,可一分都没花出去。我问她还需要买点儿啥,她也不吭声,都快要把我给急死了。要是你不劝劝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晴天呢。一会儿,我俩再出去溜达溜达,看还需要添置点什么东西,多少再买一点儿回去。”见孙晓红心情大好,任浩轩也不再拘束了。
“你竟然还敢告我的状。你就光说结果,不讲过程,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呀。我可没跟你无理去闹,都是你们全家把我惹的,你再这样说话,可有点儿不太地道啊?”孙晓红把眉毛往上一挑,当着姐夫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好在嗓子里面嘀咕了一句。
“我又没说错话,你老用那种眼光看我干嘛?弄得咱俩跟阶级敌人似的,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任浩轩笑着说,他的眼睛里面好像充满了无可奈何。
“你也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要是把事儿都办明白了,我也不致于生这么大的气。你总说我跟你闹别扭,你咋不说说啥原因呢?你要是抹不开说,用不用我从头到尾替你补充补充啊!让大姐听听,到底怨谁?”
“我又不是不想给你买。”他想趁机解释解释,见孙晓红的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他怕孙晓红生气,连忙把嘴闭上了。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啥事儿都得商量着办,有啥话就好好说呗,有啥可较劲的。咱们家又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这一滴血,一滴汗的,钱挣得都不容易。结婚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些东西可买可不买,反正能过得去就行了,也别太跟人家攀比,再说咱也比不起,对不?”
“大姐说得对,结婚办喜事图的就是个喜庆。你是那天的主角,你要是高高兴兴,乐乐呵呵的,两家人看着也高兴。”孙晓红听了也不生气,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你说的一点儿不假,我也是这么想的,结了婚,我就是你们任家的人了。不过,我这个被你们家可以忽略的私有财产,也不是白白送上门的。我有胆子嫁给你,就有胆子和你们一大家子人生活下去,咱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欺负我,就别怪我无情无义。”这些话,孙晓红在肚子里面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
以前没说,是因为她对任浩轩的父母了解的不多,现在敢说,是他们把自己挤兑得实在是喘不上气了,她不得不把这些咬牙切齿的话,故意用难听的声调落进他的耳朵里的。她说完之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难堪,也没有觉得多痛快,她只是觉得很傻很笨,竟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进了一个深坑里,狠狠地跌了一跤。
她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了。考大学时,晕在了考场上。考民办教师时,被人给冒名顶替,找了个对象,想改变一下人生的命运吧,却又被未来的公公婆婆给绊了一个跟头,接着又被任浩轩的三个姐姐在背后,不停地补刀。
用句很难听的话来不客气地解释一下自己一生的命运,可以这样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行路断桥,半夜狼嚎,棒打金钟碎,二虎挣食难,就志有钱。可是仔细想想现在的处境,志气到是满满,一腔热血也在沸腾咆哮,可是,这钱财还不知道在银行的那个仓库里面摇摇朝她招手呢!
孙晓红看看自己,又看看姐姐。她觉得自己的勇气和傻气,连自己都佩服自己。在身后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她也曾辗转反侧,可是她想要的美满婚姻,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以致于只能会意,不能言传。
这里毕竟不是大街,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有些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得经过大脑过滤,才能张嘴道出。孙晓红举着手里的饭碗,把头轻轻地低了下来。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里跟任浩轩争执下去,她微微地蹙了蹙眉,轻轻地咀嚼着早餐给她带来的满足感,把心中的苦辣酸甜,全都洒在一碗热汤里面,慢慢下咽。
“姐,我帮你洗碗!”早餐后,孙晓红从餐桌旁边站了起来,她刚要帮姐姐收拾碗筷,姐姐夺过来笑着说:“这些活儿,我自己能干,你就别跟着忙活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赶快抓紧时间去买,这才是正事,省得到时候着急!”
“嗯,姐,你多注意点儿身体,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再来看你!”说着,孙晓红穿好大衣,背着她的背包,带着姐姐给她织的那两套毛衣毛裤,急匆匆地走出了姐姐的家门。
街头好冷,天空没有太阳,到处灰蒙蒙的一片,在呼啸的风中,好像一张阴沉的脸。两个人大一包小一包买了一些东西外,任浩轩就把孙晓红送上了城乡公交汽车站,他一个人在瑟瑟的冷风中上了另外一辆公交车。
孙晓红回到家里后,见爸爸正在忙着把自己结婚的事情,打电话告诉给亲朋好友们。妈妈不打算去饭店订桌,反正自己家有的是地方住,那些远道而来的亲戚还可以在家里多住几天。因此,妈妈见孙晓红从外面走进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看家里都乱成什么样了?又要请人帮忙,又要往家里买菜买米,你昨天跑哪去了,咋一天一夜没回来呢?你说说你这孩子,家里有的是活儿,也不知道帮帮忙?你可是真长心啊!”
“我和任浩轩去我大姐家了,昨天晚上卧俩在他们那里住的。”妈妈这样数落她,她一点儿也不生气,见妈妈没好气,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看这孩子,我刚说你两句你就不愿意听。晓红,我问问你,你俩这次进城,任浩轩都给你买啥了?”可能晓红妈见晓红也没买啥东西回来,她非常生气,便一再追问道。
“我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说完孙晓红抬腿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我这还没问完话呢,你就想往外走,咋的,你是不是啥事儿都不想让我知道啊。我是你妈,别人坑你,我能坑你吗?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呢.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任浩轩在一起,这回你明白了吧。让你黄,你不跟他黄,这回好想黄都黄不了了。下周你结婚,明天咱家就要上坐堂客了。他们都是奔你来的,你这老也不着面,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孙晓红知道在家里办喜事,摆流水席的酒宴,一定要请很多外地的亲人,他们一来就是四五天不走,而且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中,什么样生活条件的都有,妈妈不想让孙晓红在他们面前丢丑,就提前给她打消息针,让她加点儿小心,免得被人家说三道四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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