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的反应有些迟钝,还未睁开眼睛电话就已经被男人接通,接着是轻缓的脚步声。
朦胧的光线里男人正背对着她接电话,房间里安静极了,她甚至能听见电话那端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易泽然一直保持着沉默,等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才揉了下眉心,轻声道:“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谢谢。”
萧落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一刻真的羡慕极了那种会撒娇的女生,扑在男人怀里一次性说清心里的委屈,可她做不到,即使心里装着惊涛骇浪,脸上也能做到平静无波。
易泽然看到她愣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床头桌,顺手摸了摸她滚乱的头,“醒了?”
“嗯。”萧落动了下身体,昨天扭到的脚没有处理,今天已经肿得老高,想忽略都不行了。
男人温热的手落在她红肿的脚踝,指尖收拢将整只脚都包裹在手掌心,眉毛不经意地皱起,“昨天为什么不说?”
“忘了。”萧落动了一下,又重新躺到床上,“昨天回来有些累,躺下就睡着了,反正也不疼,躺床上养几天大概就好了吧。”
见易泽然依旧握着她的脚掌不松手,她微微偏了下头,“这几天我应该不会出去,不放心的话可以叫客房服务送点外伤药来,你要是有别的事情可以去忙了。”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黑色的瞳孔像是要把萧落吸进去,“落落,你在生气。”
他的语气很肯定,“不要急着否认,你根本不会说谎,从到达m国,你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萧落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庆幸她遇到了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男人,悲伤她连隐藏自己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里很长时间的安静,萧落不再回避他的质问,重新坐了起来,“是的,我后悔了,后悔陪你来到m国。”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心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易泽然骤然沉下来的脸色,鼻子酸得厉害,可偏偏留不下眼泪,只能固执地与男人对视着。
一双手覆上她的眼睛,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对不起。”
是他自私地将她处于这种彷徨无措的境地,再说对不起已经是无济于事。
“不用说对不起。”萧落拨开他的手掌,目光清明地看着他,“让我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待几天,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回国。”
易泽然没说话,悬在空中的手颓然地落在松软的床边,转头看着不停摆动的钟摆,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低声道:“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带你回去。”
“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带你去处理一下脚踝上的伤。”
说完,不顾萧落的反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开得还是昨天那辆车,从上车后萧落就一直沉着脸不说话,满脑子都是昨天蒋玉筱靠在他怀里哭的模样。
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即使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还是无法从容地面对自己的爱人有那么一段无法跨越的过去。
路上abby给易泽然打了电话,男人看了眼屏幕便将手机递给了萧落。
听到萧落的声音abby并不惊讶,“萧落?你跟然在一起了?”
萧落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没事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然交代。”abby松了一口气,接着道:“该死,昨天居然被那个男人抓住了把柄,父亲过来收走了我的手机,今早才知道易泽然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萧落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关于昨天晚上的情况,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如何的兵荒马乱,但过去了,她就懒得过问。
“萧落,你还在听吗?”得到萧落的回应后,abby继续道:“我现在被父亲关在家里,一时半会大概出不去了,等有机会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萧落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还没说出口,abby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易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依旧黑沉沉的,“你昨天去了婚礼?”
萧落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是。”
“见到我了?”不需要得到回答,萧落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答案,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懊恼,“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呢,abby那个人疯起来可是不要命的。”
“我认为,你的朋友很可靠。”萧落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冷漠,“至少在事情败露之前,她将我完好无损地送出了别墅。”
她刻意强调了“你的朋友”四个字,听起来像是讽刺。
易泽然的表情果然又沉了几分,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黑云压顶,“这不是你告诉我的理由。”
“那你有没有告诉我呢?”萧落冷冷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最初柔柔弱弱的模样,“既然我们两个都选择不说,那这件事情就翻过吧。”
易泽然烦躁地踩了刹车,车子突然停在街角,后面那辆车的男司机打开车窗凶狠恶煞地冲他们骂了一串英文单词。
男人全当没听见,解开了安全带将萧落逼在狭小的空间内,“告诉我,萧落,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萧落已经完全贴在靠背上,避无可避,最后自暴自弃地对上男人的目光,“我在逃避你,易泽然。”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坠入绝境前竭尽全力的一声呐喊。
易泽然的气场陡然弱了下来,黑色眼睛里感情不断变换,怀疑、失落、难以置信……
萧落松了一口气,再没有面对易泽然的勇气,偏头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
“来到m国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没有才能,没有学历,没有骄傲的家世,更没有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的外表……这样的我,拿什么和你站在一起。”
一声微弱的叹息回荡在车厢内,“门当户对,这个词说的太对了。”
是的,她在自卑,她在怀疑,所以才没有一丁点勇气面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落落。”易泽然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胳膊落在她的肩膀,固执地将她的脑袋扳正,“还记得那位僧人赠予我们的礼物吗?”
她掀起眼皮看着男人的眼睛,易泽然黑色的瞳孔里全是她彷徨无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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