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错,正常得很。现在可学好了,不沾花惹草,一心帮父亲打理工厂呢,也算得上才俊了。
“我是董梅小姑,不会把亲侄女火坑里推的。对那小伙我不会看走眼,他是真心对咱董梅好。只是董梅对人家不冷不热,我看着急啊。这小妮子对文竹已经铁了心呀,容不下别人啊,只怕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喽。”
董三宝觉得王家最合适不过了,只恨女儿不争气,不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董梅娘感觉人家条件太好,有点攀不上,反而心里不踏实,对于老伴的牢骚,也不附和。文家风平浪静,泡泡也没一个,对于董家大人的折腾更是不晓。
年底,文正大爷受文昌发之托去了董家,董家客气至极,董三宝递烟,董梅娘倒水,桌子上放着瓜子水果之类。
文大爷喜滋滋地看着,心想这媒人好做,董家还是实在人。可是一说到文竹与董梅之事,董三宝就打太极,顾左右而言其它,一会儿说田里的花,一会儿说屁股下的沙发,好像文大爷不是来谈婚事的,而是谈生意的。
文大爷不知董三宝唱的那一出,只得提高嗓门儿:“我说三宝啊,我说你闺女董梅开年也不小了,与文竹的事早点办了吧,拖着也不是事,女大不中留,留到后来留成愁啊。”
董三宝吸了口烟,眯着眼说:“我家的闺女是宝啊,为了培养她我们夫妻俩可吃尽了苦头,费尽了心血。想到女儿出嫁,就成他家人了,一辈子白忙活,心里不平衡啊。”
董三宝说这样的话,就是为要彩礼作铺垫。
“我也知道培养孩子的艰辛,有什么要求,你开口。我会向文家传递的。”文大爷知道节骨眼上的问题马虎不得。
董三宝见文大爷这么说,直接亮剑:“彩礼十八万,其它的按规矩办就可以了。”
他希望文家知难而退,文大爷一听一愣:“三宝,再说一遍,我耳朵有点背。”
“十八万!”
看着文大爷的窘相,董三宝心里乐了,声音自然又高了好多分贝。文大爷吸了口冷气,董家不是明摆着要赖婚吗。
看到没有回旋余地,文大爷火冒三丈:“我说三宝啊,你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你不要把天大的喜事搅黄了。”
“文大爷,闲话少讲,有十八万再谈,没有免谈。”董三宝越说越绝,就像划清界限,一刀二断的绝情。
文大爷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三宝啊,你娶董梅娘还是我作的媒,你当时有啥?屋上无瓦(草顶),墙上无砖(土块垒的),你今天不是过的挺好。文家现在是落后了点,那也是暂时的,兄弟俩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人头地的。再说文竹与董梅青梅竹马,你忍心拆散他们。”
这句话说到董梅娘心坎里去了,便附和了一句:“只要人好,财富是可以慢慢创造的。”
本想帮着文家再说两句的,只见董三宝的眼光像箭一样射了过来,心里的勇气和话语又缩了回去,借故去换煤球了。乡下女人大都是丈夫的影子,看着男人的眼色行事,作不了主。
董三宝虽然给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口气没有半点转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女儿就值这个价。”
见董三宝没有商量余地,文大爷扔下一句话就回庄去了:“我说三宝呀,现在是二十纪末,恋爱自由,你硬要从中作梗,喜富嫌穷,恐怕落个鸡飞蛋打、名声扫地的结局。”
董三宝冲着文大爷远去的背影“呸”了几口,什么自由恋爱,董家我三宝说了算。
翌日清晨,董梅娘去镇上添置些年货,平时上街由董梅陪着,有说有笑,今日没去店里叫她,一个人随着人流往前走。昨日的事让董梅娘忧心重重,老头子还关照不能给董梅说,因此不敢叫董梅陪着,怕说漏了嘴。
自个的闺女婚姻大事,自个竟然没有发言权,女儿也蒙在鼓里,这是什么事哟,这个老头子也太霸道了。董梅娘想着心事,忘了购置年货的事,大街上快过年的热闹景象仿佛跟自己无关似的。
街上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两边摆满了摊头。有服装摊头,档次低了些,价格与店里的没有可比性,但款式还凑合,质量也行。
有卖春联的,现场龙飞凤舞,引来片片“啧啧”声,过年总得贴个对,喜庆喜庆。
有卖烟火鞭炮的,生意特好,小孩尤其喜欢烟火,缠着大人不放,非买几个才乐呵,过年了,大人大都会满足其心愿。
卖炒货、水果类的摊头前也挤满了人,现在在家自炒瓜子、花生之类的不多了,大多花几个钱在街上买现成的,用来春节招待客人。
各大商铺更是瞅准机会,大搞促销,什么清仓甩卖了,什么跳楼价,都是噱头,先提价再打折,做生意常用的伎俩,当然里面也确有平时没有的实惠。
这时候的钱比纸还贱,用起来比水还流得快,平时节约得一个子当两个子用的人,到这时也就豁出去了,阔绰一把。商家自然把嘴都笑歪了,一个劲地往腰包里塞,日进万金,大概就是过年前那几天商家的写照。人声鼎沸,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北风还是那么冷,却吹不走街上祥和的年氛。
董梅娘跟着人流向前走,大概由于想心事,路走偏了,也许后面的人挤了点,居然撞上了一个摊位,幸亏摊主拉得快,否则董梅娘就倒了。
董梅娘谢谢还没说出口,对方却抢了先:“大姐,我看你走了好几个来回,面色忧忧,心事重重,要不要算一卦?”
原来撞上的是算命先生的摊位,都解放几十年了,还有封建的残余,可知解放全中国跟解放全中国人民的思想是两码事。
旧社会变新社会,根子里的东西还在延续,不会戛然而止,也许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新社会才有匹配的社会思想体系。
董梅娘抬头一看,算命先生戴着一副墨镜,大冬天的更显得神秘,五十岁光景。想想此人没点本事也不会摆摊,就坐在凹处的凳子上,准备算算董梅的婚事。
世上许多人不相信自己,总以为算命先生比自己有谱,因此这一行从没没落过。算命先生既然是职业,就得养家糊口,没点手段别人是不会心甘情愿掏钱的。
墨镜恐怕是祖宗传下来的,神秘又能看清对方,先是吹嘘一番,说求卦者的命是如何富贵,如何发达,说得头头是道,听者云里雾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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