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梅娘也给感染了,唉声叹气。想想女儿命还是文竹救的,两人的事文董河两岸皆知,说分了,乡里乡亲不好交待,良心上也过不去。嫁过去吧,受苦受累去替文家还债,亏大了。我家闺女,人俊手艺好,随便挑一家哪家不比文家强。
两人说了半天,也没得一个法子,反而心口更堵。
“要不打电话叫董梅小姑回来一趟,她最疼董梅了,又见识多广,请她想想法子,也许能有好办法。”董梅娘突然想起了董梅的小姑,董三宝连连点头说好。董梅的小姑叫董芳,在镇东的一汽配厂做财务科长。
隔日,董梅小姑开着小车如期而至,听完三哥三嫂的话,精干的职业女性明白十有八九:三哥嫌文家穷,拆散董梅与文竹亲密的一对,为侄女找个好人家,不要受苦受累,当个福太太。
董芳对三哥利己不损人的精明并不反对,自己是董梅的小姑,手臂当然往里拐。只是董梅与文竹的感情那么深,要拆散很棘手。这点做到了,另找家境好的小伙太简单了。董梅本身就是百里挑一的倩女,追的人海了去。
董芳临走时跟三哥交待了几句:“一、如果文家派人来提亲,不要拒绝人家,把礼金提高到文家无法承受为止。二、不要给董梅任何压力,也不要给董梅知道这件事,那小妮子的脾气你们也清楚。其余的事由我来操作,给我一段时间酝酿。”
董三宝听得心服口服。董梅还蒙在鼓里,编织着幸福的梦。
文竹回家的次数少了,生活所迫。为了还债,供文辉上学,一发工资便分三份,一份是文辉的每月生活费,一份是自己的开销,一份存着,用于文辉开学和还债。
除了必要的人情开支,文竹一个子也不愿多花。虽然工资涨了二百,但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那债像山一样压着文竹,文竹决不会给它压垮,一个劲地积聚力量,坚定要掀掉它,因此文竹不得不去兼职,做做钟点工,发发传单。
家教是文竹的老本行,原先教起来得心应手,现在再上岗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文竹回家次数少,可苦了董梅,你不下来,我上去找你总行了吧,爱情的魔力让晕车见鬼去吧。由于董梅的支持,文竹的苦日子倒也甜了许多。
只要不出差,成邦也会隔三岔五上来一趟,跑车一开,一会儿就到了,互相鼓励一番,交换一下对人生的看法。有时也捎上董梅,小聚聚,打打牙祭,乐呵乐呵,钱都是成邦开,少年时的友谊真不会让人看走眼。
文竹到高档小区准备贴家教传单时,不经意间发现还有人急需家教的,待遇是正常的二至三倍。市场经济有供方就有需方,只是文竹有丝纳闷,如此好的待遇还怕找不着家教,还如此迫切,估计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像路边的李子熟透没有人摘吃,总有它生存的原因。
但那待遇着实让人眼红,去试一下,不成也无妨,文竹迅速记下联系方式,找个公用电话拨了过去。一开始忙音,后来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女的,一听就是一位母亲,希望文竹下午就去面试。
反正是礼拜天,没事,抱着成不成无所谓的态度,不要给自己压力,但准备工作还是认真做了一番,有备无患嘛。
约好下午一点,文竹提前一刻钟到了目的地:华胜新苑别墅区。
虽是严冬,园子里生机盎然,菊花开的相当欢。文竹无暇欣赏,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保姆吴妈,进了客厅,才知前面有五个应聘者,二男三女,从那神情看,就是勤工俭学的在校大学生。
文竹自我介绍一番,女主人忙招呼吴妈倒水,听那柔柔的声音就是接电话的那位母亲,方女士四十岁不到,比较和气,相夫教子那种家庭主妇。她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应聘者,估计自个也忘了人数。
前家庭老师刚给宝贝女儿气走,又担心女儿的成绩,赶紧叫保姆去张贴速求家教单子,因待遇相当好,电话自然响个不停,接到电话就通知对方面试。
方女士思绪有点乱,躲在角落打电话叫老公回来,电话那端安慰一番,叫老婆自个处理便挂了。老公是房地产新贵,新的项目正当开工,事情多得吓死人,钱数到手酸还是数不完,那有闲工夫去管孩子家庭老师这一档鸡毛蒜皮小事呢。
那年头开发房地产发迹的速度不亚于坐火箭升空的速度,亿万富翁一个接一个像雨后春笋冒出,前百强亿万富豪有三分之一是房地产老总,中国的经济有给房地产渐渐绑架的趋势。
文竹后面又来了两位,八个人竞争一位家庭老师,说明钱的魅力确有四射的光芒。
文竹默默关注着屋内情况,方女士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其他来应聘的从没见过这架势,有人目光坚毅,有人眉角打个结,有人想溜。
屋外阳光暖洋洋,客厅足够的大,再来八个也只够塞两个角,红木家具,真皮沙发,头顶的水晶灯足够气派,样样均新潮,在恰当的位置放些盆景,温馨宜人,看来女主人还是挺上心的。
墙上有徐悲鸿的仿画,郑板桥的字,真假不识,俨然是书香门第。在这富丽堂皇的屋里,文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文化的沉淀,倒是看出了暴发户的作秀与掩盖。
现在流行缺什么补什么,而文化的底蕴却是补不来的,往往弄巧成拙,他人也不戳穿而已。
屋里的气氛尴尬地徜徉,文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方女士显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洗衣煮饭也许是专家。
出手帮一下吧,文竹刚想站起来,楼梯上传来棉拖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扶着金属栏杆拾级而下,打扮洋气,个性十足。她大概就是方女士口中的宝贝女儿余小小吧,傲慢的目光扫视着每个来应聘的人,好像她是招聘的校长,而不是求教的学生。相比同龄人,她老练了多,不惧生,也许跟在父亲后面见多了世面。
余小小边下楼边朝方女士嚷道:“妈,怎么这么多人?干吗的?不会是家教老师吧?如果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跑路,哈哈哈。。。。。。”
笑声中有对母亲的埋怨,有自我狂妄的惬意,在座的面面相觑:好霸道的女孩。
方女士赶紧给在座的赔礼:“小小,不得无礼,在座都是来应聘家庭老师的,由于我的疏忽,人多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要不,小小,你面试吧,你中意就行。”
小小本想说一个也不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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