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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五 水月镜花(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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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已过了大半,君黎仍未回来。无意耐着性子接了向琉昱递来的干粮清水等物,听刺刺说完沈凤鸣与三支之会的事情,郁郁不乐道:“既然沈凤鸣毒解了,他还在那里干什么,为何还不走,还要为他们所用?我看——什么中蛊不中蛊,或许他本意便是如此!”

    刺刺知道他仍对沈凤鸣心怀芥蒂,展颜道:“哥,话不是这么说,沈大哥现在成了众目所瞩,也不是说脱身就脱身。”

    “我倒是在担心,无论他遂不遂了关非故的愿,幻生界都不太可能放过他。”苏扶风蹙眉道,“不交出这教主之位,他固然难以轻离;若交出之后,以他的身份与对云梦三支所知,恐更不见容于关非故。幻生界人多势众,离开这君山小岛的水路也大都在他们控制之下,到时候就算不是当场撕破颜面,也有的是机会下暗手。沈凤鸣要想全身而退,不容易。”

    正说话间,忽见得秋葵匆忙跑来,到了近前,只见她面带焦急,“千杉来过吗?”

    无意吃一惊,“千杉不是和你们一起去午筵了?”

    “初始是在一起的,只是……我们方才吃完了饭,一个疏忽,她人就不见了。”

    “她不会是……”无意急得站起,“我去找她!”

    “君黎已去找了。”秋葵忙道,“我也是怕她一时想不开,让君黎去后边靠水之地看看,我过来看看她会否来寻了你们。”

    “哥,你先不要急。”刺刺也拉住无意,“我想娄姑娘不会那么轻易便动轻生的念头的,这岛上那么大,既然君黎哥已经去找了,你再去找,怕是要错过,不如我们等等。”

    “就是因为这岛上那么大……”无意愈急,“君黎哥一个人怎么找得过来?若换作是你——换作是君黎哥不见了,你便肯坐在这里等吗?”

    忽远远只见君黎也已过了来,秋葵忙道:“君黎来了!”

    无意迎上,见他孤身一人,便知他并无寻到娄千杉踪迹。果然君黎走近,摇头向秋葵道:“她不在水边。我问了那一片守岸之人,都说未见她去过。”

    “那她该是去林中了……”秋葵喃喃道,“或许,她还是想……还是想一个人静静……”

    “君黎哥,不是说……不是说你会看好她的吗!”无意忍不住道,“怎么就让她不见了?”

    “是我不好。”君黎道,“你们且在此稍等,我再去别处找找。”转身走了。

    单疾泉方道:“秋姑娘,怎么回事?你们午筵上是否说了什么,令得娄姑娘……”

    秋葵像是有些羞愧,微微垂开了目光,“这件事其实……其实怪我。午筵本没出什么事,是我后来定要拉着君黎去与沈凤鸣对质一件旧事。因为……因为事情与千杉有关,想要避开她,所以——她什么时候走的,君黎也没瞧见。”

    “与娄姑娘有关的旧事。”单疾泉道,“想来——仍是与今日所传的事有关了?”

    秋葵知道在他面前也说不得谎,只得道:“是。这个沈凤鸣绝非正人君子,昔日他对千杉,也——”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也有过不轨之举。”

    苏扶风吃了一惊,“此话当真?”

    “我也听闻过这般说法。”单疾泉却淡定得多,“那还是早先刺刺告诉我的,说是娄姑娘一封‘遗书’中提及。不过——娄姑娘那时并未真的寻死,此事也未必是真,想来,姑娘也是心中存疑想借今日向沈公子问个明白吧?”

    “我……”秋葵咬牙,“我不是要向沈凤鸣问个明白,我是要对质此事,让君黎别再听他一面之词。那事……那事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你说……你说你亲眼所见?”无意颤声道。

    秋葵点点头,便将那一夜在陈州百福楼所见道来。

    无意只听得愤怒填膺,“不错,正是如此,千杉亦是如此与我说的!既然姑娘你亲眼所见——此事她不曾骗我,不曾骗我!”

    “秋姑娘没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单疾泉却不动声色。

    “有什么不对?”

    “依姑娘的说法,那日你赶到百福楼,为时已晚,娄姑娘已受辱于沈凤鸣。可若依照今日所知,娄姑娘彼时已非完璧——”

    “那又如何?”秋葵脸上不无发烫,气愤愤打断,“那谢峰德的确不如,可又如何证明沈凤鸣便不是?”

    “秋姑娘是没明白单先锋的意思。”苏扶风柔声道,“他是想问——姑娘藉以判断娄姑娘之受辱,在于床铺之上的落血,可如今看来,那血迹或许——并不足以证明沈凤鸣对她做过什么?”

    秋葵愕了一愕。她此前心中先入为主,自然未想那许多,一怔之下,道:“可她衣衫全无,双目流泪,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我自不是为沈凤鸣辩解。”单疾泉道,“只是此事若是他们各执一词,姑娘也不好如此肯定吧?”

    秋葵双目竟忽然红了。“你们究竟要怎样才相信?那……那孩子总是真的吧!”

    单疾泉心中一异。“什么孩子?”一旁无意也忽瞪直双目,直勾勾看着她。

    秋葵咬住唇,“千杉她……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被谢峰德打成重伤,孩子在肚里才两月,就没有了。”

    “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无意忽握住桌沿,“她……她……还受过重伤?”

    “是正月快过完的时候,那天她离开内城,我们本以为……”

    她却未注意单无意面色已苍白如纸,“千杉……”他喃喃重复着。那许多许多从未想过的害怕涌来,让他无法再多听进一个字,不待秋葵说完,已失魂一般推席站起,向那水边林中跑去。

    “哥……?”刺刺心中奇怪,待要拉他,却被单疾泉一拦。“你们在这里等君黎。”他匆匆说完,跟上无意而去。

    他是无意唯一透露过与娄千杉那一夜的人。也就只有他能猜到无意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无意已经失心一般跑至林间。短暂的空白过去,他四处望着,胡乱走着,想要找到他的千杉。单疾泉估量着这片林子与那午筵的山洞之距,料想娄千杉倘若不在山洞另一面的水边,那么沿这片林子离去的可能倒是很大,是以并不加以阻拦,只远远缀上。

    他也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能拦得住无意吗?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与无意有关,他与娄千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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