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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命若琴弦(五)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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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不算过分?”

    拓跋孤心头还是一怒,“手下败将,竟妄敢谈些条件——很好,你若再败于我,我只要你一条性命,权当给去年葬身青龙谷的兄弟个交待!”

    朱雀皱了皱眉头。倘若拓跋孤是要求自己自此不再找青龙教的麻烦,那倒还是个说法,可却翻起去年那笔陈帐——他反觉得那件事不该算在自己头上——那是黑竹会所为,那时出面买了黑竹会生意的是张庭,而黑竹会也是在其后才渐渐真正成为他的势力。不过,那些又怎能说得清楚。他干脆淡淡然一笑。“随意。”

    ——随意。是啊,谁可想到,这或许是当世武功最当绝顶的二人对决,竟便于只言片语间,要这样“随意”地在一片茂茂密密以至于有些狭窄不畅的林子里展开。他们,十几年来未得一会,在去年的那太上皇游船之上,才有了一场大约只能称之为“摩擦”的交锋。两人各怀试探之意,都未尽全力,以拓跋孤的上风告了结束。可他们心里都清楚,朱雀的“离别意”未发——那一意未发,怎能称之为真正的“对决”?

    练成了青龙心法七层的拓跋孤,真力汹涌,该是不惧那“离别意”的巨大反扑之力的了——可那是十几年前。青龙心法系他拓跋家世代传承,他已练至登峰造极之境,可朱雀的“明镜诀”心法却是他自创——他又怎知这十几年他没有新的进展、没有在那看似已是尽头的“离别意”之外更上一步?拓跋孤始终烦恼的,便是虽然纵观江湖已无敌手,可他自己也始终未曾突破得了这前人所传——这一切终究不过是承自他人,比起朱雀,他在这一层上,终究逊了。

    闷热的林间只听得蝉在噪着——或许是因为琴声停了才显出了蝉噪,才显出了这个地方突然的静。那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压抑。秋葵抱着琴。她的颈上也有汗流下。她像是才看到这地方碎叶遮不住的光亮缝隙在地上无声变幻,如同也在猜测这一场对决的结局。这一切也不是她意料之中的局面——朱雀怎可能败给任何人?可,对面那个初次见面的拓跋孤,他的气好盛。她第一次见到能与朱雀平分秋色的杀气,那气息甚至因为炽热而显得更为嚣放。颈上的汗,究竟是因为那炽烈加重了夏日的炎热,还是……还是自己真的紧张?若朱雀真的败了又该如何了局?自己——要助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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