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讲情面,才认识不多久的夏家父子若不讲情面,那是再正常不过。反正今日也是去找单疾泉的,若是刺刺小姑娘在近旁,倒要问问她,当初说的替自己到青龙教美言几句,让拓跋孤罩自己一罩的事情,还当真不当真了。
话说回来,刺刺又为什么要记着这情面呢?
刚过了晚膳时分,夏琝有事外出,单疾泉、单刺刺父女正与夏铮夫妇聊天,夏铮的小儿子夏琛也在一边作陪。忽听沈凤鸣到访,单疾泉便站了起来,告罪道,是我与沈凤鸣约了有事相谈,也叨扰庄主甚久,天色不早,这便先告辞了。
单先锋不在庄中留一晚?夏铮也站起。这回头真要说是我招呼不周了。
不敢多叨扰,我们恐怕会谈得甚久,在此也不太方便。反正明日一早我便带刺刺启程回徽州——若不快些,都要赶不上过年了。
夏铮便叹了口气,道,那我也不强留了。君方那小子也真是没个样子,不知道跟哪些个狐朋狗友早先约了,说推不掉,难得单先锋过来,他也不陪着,刺刺可千万莫要生他的气才好。
他言语中的“君方”,正是夏琝的字。单疾泉便笑道,夏庄主太客气了,这些日子刺刺不晓得给你们惹了多少麻烦,我早便过意不去。
两边又客气了几句,单疾泉就带刺刺出了门来,见沈凤鸣在外等着,便道,有劳沈公子特地过来,我们还是换一处谈吧。
沈凤鸣也是无可无不可,便随他去了后首一家客栈。纵然刺刺一心不想独自回房,单疾泉还是坚决让两名手下将她送了回去。
他才在桌边坐下,让店家上了酒,显得很有点疲累地道,见笑。最近事情太多,好在刺刺人是找到了,也要多谢沈公子告知,我今日刚来,原也不知她真会在夏家庄。
不敢当。沈凤鸣道。昔日欠过单先锋一个人情,未敢相忘,这点事算什么。说起来……我好像听谁提过单先锋与夏庄主很快便会结为亲家,倒要先恭喜了。
单疾泉却苦笑了下,道,儿女的亲事,有时候想想也是麻烦得很,今日找沈公子打听,也是为此。
这话怎么说?单先锋要打听的人不是娄千杉么?
没错。单疾泉道。这事听来有些匪夷所思,其实是我那大儿子无意托我,要向这位娄姑娘提亲,所以——
话还没说完,沈凤鸣将喝未喝的一口酒已悉数呛了出来。只听他连连咳了好几声,才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接着说。
……所以我才不得不来找她。单疾泉便道。我原对这姑娘一无所知,但听无意的意思,他们已然私订终身,若是如此,那总也不好负了人家。
私……私订终身?沈凤鸣犹似还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才摇头道,没可能,他们才认识多久?你晓得娄千杉是什么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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