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挥挥手,让我退下。”
三哥道:“令尊大人怎么想,随便,我问你,听说过黑衣卫吗?”
小龙头道:“知道一二,不甚了了。”
三哥道:“听说黑衣卫谋杀水道忠良,为非作歹,你怎么不管管?”
小龙头道:“没到时候,如今,爹对阴司鬼言听计从,我装作莫知莫觉,先让他一头。”
三哥道:“令尊将黑衣卫全权委托阴司鬼王算盘掌管,我总觉得,王算盘与阴山一窝狼,暗中有来往。”
“是,这是爹的主意。为了对付你,爹派王算盘与一窝狼联盟,互相配合,共同对敌,两家把追杀你的行动,定为‘围猎麋鹿’。老妖狼答应,只要杀了柳三哥,从此,决不骚扰水道生意。”
三哥冷笑道:“令尊信么?”
小龙头道:“未必,不过,事到如今,为了对付二大爷,双方配合默契,合作愉快。”
三哥问:“这中间,阴司鬼会不会别有所图?”
小龙头道:“那只有天知道了。此人一副奸相,不是善茬,爹既是一根筋,又生性多疑,不知咋搞的,对阴司鬼却深信不疑,像是前世欠他的。”
三哥道:“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遇,皆有因缘。”
小龙头道:“是嘛,不会吧。”
三哥道:“阴司鬼行事诡密,味儿不正,盯死他。”
小龙头道:“盯着呢,有消息怎么通知二大爷?”
三哥道:“我住在连江口客栈,二楼11号房,姓陈名财丰。”
小龙头道:“啊,离龙头大院太近,我不能去客栈,只能派人与你联系。”
“谁?”
“司空青,认识么?”
“熟。”第七天,麻雀马成功那儿依旧没消息,看来,没戏了。
在11号房,三哥正这么想着,依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忽听得,笃笃笃,门外有人扣门,大约店伙整理房间来了,三哥道:“我睡觉呢,房间待会儿再整。”
笃笃笃,门外还是敲门,道:“小人不是店伙,是马爷马成功派来的。”
三哥忙披衣下床,打开门,见是马爷的跟班卷毛,忙将其让进屋。
三哥道:“请坐。”
卷毛站着,不敢坐,拱手道:“谢谢,小人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马爷要小人带个口信给先生,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
三哥心里一沉,看来老妖狼的窝,没找到,道:“啊,只有一句话?”
卷毛道:“先生要打听的那个人,马爷没找着。”
果然如此,三哥道:“喔,没关系,请转告马爷,辛苦啦,谢谢。”嘴上这么说,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难免大失所望,看来,南京捕头麻雀,不咋的,不过尔尔。
卷毛笑道:“先生,别急呀,不是这意思。”
三哥笑道:“咦,啥意思?”
卷毛笑道:“先生,小人话还没说完,只说了前半句,还有后半句呢,有个朋友多半知道,那人住在古楼街七号,叫戚裁缝,就说,你是黑虎翡翠的老铁。”
三哥道:“这么说,戚裁缝能信么?”
卷毛道:“记住,见面后,暗号是七个字‘黑虎翡翠的老铁’,多一字不行,少一字也不行。”
“是么?”
卷毛道:“这是江湖‘切口’,我看先生像个账房先生,不像走江湖的。”
三哥道:“对极对极,小哥说得一点不错。”
卷毛道:“在江湖混,就得按江湖规矩办,一点都不能走样,谁走样,谁遭殃,明白么?”
三哥道:“多谢小哥关照,敝人定当遵嘱照办,绝不走样。”
卷毛道:“先生,你老放心吧,马爷的话,绝对管用,在南京,埋得再深的秘事,只要裁缝插手去捞,就绝对不会捞空。”
“唔,……”三哥满脸堆笑,唯唯喏喏,一团和气,人家办不了的事,哪能强求啊,退一步说,即便能办,人家拿一把,不想办,也不能死乞白赖,纠缠不休吧,这种没颜面的活儿,哥可干不了。
说罢,卷毛抱拳一揖,匆匆告辞。
戚裁缝真有此能?三哥当然不信,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再说。古楼街,是条小街,街虽小,却闹猛,街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楼宇,临街店铺,门面大多窄小,却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店铺林林总总,货品齐全,应有尽有,都是低档货,沿街店面没一家是经销珠宝皮草、熊掌燕窝的,即便有,也是假货。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
大多拥挤热闹的街面,都有些肮脏,古楼街也不例外,街角堆着垃圾,废纸片儿,风一刮,在地上的溜溜乱转。
早晨,三哥在古楼街,杂在人丛中,找寻七号门牌,不一会儿,找着了。
这是个临街铺面,只有一个狭窄的门面,门匾上写着的招牌却是“锁匠铺”,这是咋回事?
向店铺里一张,柜台里的货品,全是各种锁具,墙上张贴着一副对子,开锁随叫随到,配匙巧夺天工,横批:价廉物美。
莫非哥找错门牌了?
三哥退后一步,看看牌匾,歪斜朽蛀的木牌匾上,却明明写着“锁匠铺”三个字呀,字迹经日晒雨淋,色彩驳蚀,颇显漶漫,却能看个分明。
名字叫戚裁缝,顾名思义,该是个裁缝师傅才对呀,怎么弄出了个“锁匠铺”来!岂非咄咄怪事。
是卷毛话传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抑或是新近戚裁缝的铺子易主了?世事多变,七凑八凑,碰巧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走吧,有点心有不甘,人已到七号铺子门口了,不妨先问问再说嘛。
三哥走进店铺,见柜台里的老虎台子旁,坐着个中年男子,长着张娃娃脸,手执挫刀,聚精会神的挫着钥匙,挫刀与钥匙发出叽哩嘎啦的声响;柜台另一头,坐着个黄脸婆,手执针线,缝补衣服,黄脸婆抬眼看了三哥一眼,也不搭理,管自忙活。
三哥咳嗽一声,中年男子依旧管自挫钥匙;黄脸婆又看了三哥一眼,依旧没停下手中的针线,视三哥为无物。
三哥只有开口问话了,道:“老板,请问戚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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