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事。
你的状态不会一直好下去,运气也不会总是眷顾你,何况,如今功力只恢复了六成,即便这么拖下去,哥也拖不起,一则,水道的人会闻讯而来,越打越多,即便水道的人不来,让这两位大兄弟缠住了,真气会渐渐耗尽,即便“脱兔步”练得烂熟于胸,到时候,也会不由自主,一脚踏空,呜呼哀哉,红脚盆翻身,此生重新来过。
若想反败为胜,必须奋起反击,无暇拔剑,却不等于无暇飞镖。
一念及此,三哥脚下依旧踏着“脱兔步”,脚步声依旧如鼓点急雨般敲击着脚下的土地,一点也没闲着,袖口一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便夹着一枚薄薄的柳叶镖。
想省事,最好一镖洞穿心脉,将一人做了,剩下一个,那就应付裕如了。
做了?省事是省事,不过,龙象与雪豹都该死么?
不,他们是为水道尽责,吃一家,管一家,为水道捉拿斩杀凶犯,理所当然。
况且,当下是省事,往后绝对一点儿也不省事。
白鹤之死,已与武当有隙,如此一来,不是隙,竟成仇了,冤仇宜解不宜结,此举断断不可。
这么一想,三哥手腕一扬,“咻”一声,柳叶镖飞向雪豹握剑的右腕,只听得“啊呀”一声怪叫,接着,又是“当啷”一声,雪豹的剑落地,龙象吃了一惊,手中的剑一涩,青龙骤歇,剑网尽消,三哥“嗖”一声,蹿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茫茫大雾中,只听得龙象呼道:“兄弟,咋的啦?”
“中镖了。”
“伤在哪儿?”
“腕上,不碍事,你快去追姓柳的,我敷点伤药就来。”
只听得龙象大呼:“柳三哥在这儿,抓住柳三哥。”
接着四周呼声四起“抓住柳三哥,你在哪儿呀?”
“来人哪,柳三哥在这儿呢。”龙象气急败坏地叫着,四周是奔跑的脚步声。
大雾中,什么也看不见,呼声奔跑声乱成一锅粥。
在雾中,柳三哥三个起落,甩脱了龙象、雪豹,四周是呼声奔跑声,方向莫辨,有些奔跑声跑反了,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也真够有趣的。
柳三哥暗暗好笑,知道自己还在安康客栈,却不知自己是在客栈中的哪个位置,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不能再乱跑了,三哥变换方向,向无人声处,走了一会儿。
经过刚才与龙象、雪豹的对阵,一阵困乏,向三哥袭来,这才感到手足疲乏,气喘吁吁,看来,如今的功力大约只有五成了,得找个地方歇息。
安康客栈正经不小,走了一会儿,突然,眼前冒出一幢楼房,黑呼呼的,有点歪,唉,走着走着,又走回到了歪楼,是鬼打墙了么?
歪楼静悄悄,黑幽幽的,没一丝人声,透着股鬼气。
也许,楼内龙卷风王天威与众保镖正等着你进去呢,三哥当然不会自投罗网,他离开歪楼,见附近小径旁有丛灌木,长得齐胸高,十分繁茂,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三哥钻进灌木丛中坐下,歇口气,只等雾散,也好辩明方向,逃出客栈。
说来也怪,雾偏偏不散,浓酽得像一杯酥油奶茶,雾腾腾一片,雾中隐隐听得远处有水道保镖的吆喝声,那声音,也像隔着层厚重的窗帘,似有若无,糊里糊涂。
三哥看看身上的衣裤,千疮百孔,几乎被龙象雪豹的长剑刺烂了,他唯有摇头苦笑而已。
出了客栈,当务之急是要找一套衣裤换上,否则,没法混迹江湖。
忽听得从歪楼方向有人语声传来,却不知在说些啥,继而,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向此地奔来,接着,看见两团黄色的灯光,从小径上过来,为首的果然是龙卷风王天威,他沉声道:“弟兄们,像带鱼似的,一个跟着一个,别走丢了,长点眼,柳三哥跑不远,兴许就在咱们跟前。”
众保镖应道:“是。”
柳三哥心道:还真给姓王的说着了,哥就在跟前。
提着孔明灯的保镖在前带路,王天威紧随其后,身后的保镖果然一个紧跟一个,三步之外,景物莫辨,只要稍一岔神,就可能跟丢了。
龙卷风再三叮咛:“弟兄们,跟紧了,一步不拉,就不会走丢。”
保镖应道:“头儿,放心吧,都是老道儿,没个丢。”
龙卷风道:“楼内的弟兄都出来了么?”
“一个不拉,全出来了。”
龙卷风喝令:“报数。”
众人依令报数:“1、2、3、”……一直报到“9”。
龙卷风道:“一塌骨子九人,看看,到时候谁跟丢了。”
有保镖道:“头,你这么叮嘱,没人敢不上心,要再跟丢,砸了他饭碗。”
柳三哥心中一动,悄悄钻到灌丛边,当最后一名保镖走到跟前时,蹿出灌丛,在保镖后腰点了两指,那保镖一愣,僵直站立,张嘴想喊,却喊不出声,身子一歪,向地上栽去,三哥伸臂一揽,将其揽在怀中,却站着没动,一切做得悄没声息,前面的保镖,走得匆忙,走出没几步,便被大雾吞没。
柳三哥朝臂中的保镖咧嘴一乐,保镖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目光里尽是不屑,保镖四十来岁,是条精壮汉子,一张紫棠色的饱经风霜的方脸,胡子拉渣,浓眉虎眼,三哥觉得有些面熟,对了,绰号叫“铁头”,是条硬汉,至于姓甚名谁,三哥说不上来,铁头岁数不大,却是水道老人,忠心耿耿跟着老龙头打拼了二十余年,是水道创始人之一,也是老龙头的铁杆亲信。
三哥又站了片刻,众保镖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挟着保镖,转身快步向歪楼走去,到歪楼大门前,侧耳细听,楼内寂然无声,这才挟着铁头进楼,在走廊深处,挑了个大房间进入,将保镖扔在床上,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留条窄缝透透光,其实,也没光,窗外是白雾,多少有点亮色。
他俯身对铁头道:“我想问几件事,你不喊,行吗?”
房内黑沉沉一片,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尺把距离,却看不分明,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不过,铁头那犀利如刀的目光,却冲破黑暗与雾气,咄咄逼人,流露着太多的不屑与鄙夷,还带着一丝嘲弄,好像在说:姓柳的,你也怕啦,哈,你就这么点胆子呀,点了老子哑穴,老子喊啥喊呀。
柳三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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