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致,有的疤痕似有若无,淡到几近于无,有的疤痕纹路深刻,似有些微开裂,有的疤瘢极小,有的较大,非常常见,毫不醒目,任何人见了这六个木板疤结,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其实不然,这六个木头疤结,是六个密码暗键,若是按对了密码,暗门便能打开,从暗门夹墙出去,通过地道,能穿过两条街巷,进入镇郊一个小院,小院里备有逃生的马车。
暗门、夹墙、地道、小院是林福康十年前建造的,尤其是暗门,光这扇暗门,当时他就花了五千两纹银,请了南京著名的班门怪才郑初一建造的。
秘密建造暗门夹墙地道,不是用来对付老龙头的,他料想老龙头不会动自己,老龙头气量狭小,与自己有过节,不过,那过节,小得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不至于会恨得要杀自己,这一点是肯定的。
建造暗门、夹墙、地道、小院,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人在世上混,保护家人安全,至关重要,没了安全,啥都是零。
把钱用在安全防范上,是最值当的。比用在娶妾、赌博、逛窑子,值当多了。
说不上哪一天会用上暗门逃生,不敢说,自己一生都不会用上暗门逃生,若是一辈子都可以不用暗门,那是福气、运气。
人不能光凭运气活着,谁能担保自己一辈子没有晦气的时候呢?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呢。
对付晦气,得有门道,暗门夹墙地道,就是破解晦气的门道,迈过这个坎,往往就阳光灿烂了,不是有“否极泰来”的说道么。若是迈不过去,就只有死。
于是,他发了一个兴,建造了暗门、夹墙……想不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该死的是,自己把六个按键的先后次序忘了,暗门竟打不开了。
他记得非常明白的是第一个按钮,那个按钮在衣橱左上角,是一个似有若无的木疤结,还有,就是最后一个按钮,在衣橱右下角,那是一个纹路深刻,似有开裂的木疤结,至于另外四个按钮的先后次序,却记浑了。
只要按错一个按钮,暗门就打不开。
若要打开暗门,必须去请班门怪才郑初一。
请开一次暗门,纹银三百两,郑初一的要价向来极高,他的活儿,凭良心说,真不赖。
郑初一住在南京城内四牌楼,情况紧急,如今,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更何况是去几十里外的四牌楼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靠自己。
林福康绞尽脑汁,额头滚着黄汗,试了几十遍,按得手指都麻木了,暗门依然纹丝不动。
暗门十分坚固,前面是木板,木板后紧贴着厚达两指宽的钢板,要想强行破门,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能把门撬开了,那就不是班门怪才郑初一的活计了。
门外值守的同花顺子,推开门,压低嗓门儿,道:“师娘,院墙上有恶鬼在叫器,要快呀。”
南不倒道:“再等等。”
同花顺子把门带上了。
秋夜清寒,林福康却急得汗流浃背,他说:“我再按一次,要不行,咱们这就走。”
南不倒道:“不忙,恩公,你想想再按。”
林福康突然记起教堂牧师讲道时说的话,“只要你求,就会有。”
扑嗵一声,他对着衣橱跪下,南不倒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掺扶,见林掌柜双目低垂,双掌合什,嘴里念叨着啥,知道他在向上帝祈祷,这才放心了。
林福康道:“仁慈万能的主啊,保佑我打开暗门,阿门。”
林掌柜在胸前画完十字,慢慢起身,搜索枯肠,开始用右手食指去按木板上的疤结,他前三个按钮,按得非常慢,慢得几乎要停止舍弃的模样,后三个按钮,却按得飞快。
按毕,木然直立,屏息凝神,呆盯着衣橱后壁,“滋”一声轻响,后壁木板,无声无息,徐徐向两旁开启,夹墙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房中烛影摇红,林掌柜满面汗水的脸,绽开一个灿烂的笑,之后,跪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感谢上帝。
南不倒与林师母相视而笑,林师母更是喜极而泣,笑中含泪,五味杂陈,内中况未,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不倒打开门,递给同花顺子一把钥匙,道:“去,打开后门,把金蝉子叫进来。”
同花顺子诧异之极,道:“什么?进来?”
南不倒恼道:“叫你去就去,越快越好。”
师娘有令,同花顺子岂敢不从,他奔到后门,打开锁头,探出头,对金蝉子道:“金爷,快,进来。”
金蝉子道:“进来?马车不要啦?”
同花顺子道:“不要了,进来,越快越好。”
金蝉子跳下马车,黄鼠狼提着杀猪刀,紧跟着打开车门,道:“哥,别忘了,还有我呢。”
同花顺子道:“快,跟紧点。”
黄鼠狼道:“哥,马车内的保镖怎么办?”
同花顺子道:“算啦,不管他啦。”
黄鼠狼道:“这也太便宜他啦,我去腿上扎他一刀,让他长个记性。”
金蝉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走吧。”
黄鼠狼这才悻悻然跟着金蝉子,进了后门,同花顺子关上门,三人跑向厢房,院墙上时不时有暗器击落,被金蝉子、同花顺子用刀剑拨落。
突听得,院墙上有人接连惨叫了两声,之后,“砰砰”两声闷响,接踵坠下两个人来,在地上蹬了几蹬腿,咽气了。
院墙上有人呼道:“不好,谁发的暗器?自家人打自家人啦。”
又有人道:“浑小子,是柳三哥的人,伏在咱们身后,趁机搅局,小心!”
同花顺子知是丁大侠在暗中保护自己,故而,歹徒胆颤心惊,乱了方寸,否则,自己这个假柳三哥,早露馅了。
同花顺子、金蝉子与黄鼠狼进了屋,将房门关上。
南不倒见了金蝉子道:“金爷,你好。”
金蝉子点点头,道:“大家好。”
南不倒见他身后跟着的黄鼠狼,问:“他是谁?”
说来话长,时势紧迫,金蝉子干脆道:“我孙子。”
黄鼠狼心里一热,抓住金蝉子的手,低声呼道:“爷爷。”
金蝉子朝他瞥了一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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